他笑道:“进咱厂就是再高的职位那能赚多少啊?”
“我可是听外面的人说... ...这姚老板啊,光是每个周末在码头夜市卖生蚝,就得赚个两三百块啊!”
“这东西可就怕比,咱单位虽说福利好,收入稳定... ...但对人这干买卖儿的来说,那不就是仨瓜俩枣儿,反正横竖就是个赚死工资的!”
“老赵同志说的是,”孙总长连连点头,仰脖儿灌下最后半听啤酒道:“等咱再开大会的时候可得好好推荐推荐来福宾馆,推荐推荐九林这个风水宝地。”
“哎呀,这个小海岛啊,当真是不可貌相啊!”
……
姚海棠将所有的蒜蓉生蚝都做好之后,就被张凤霞催着抓紧回去休息。
她也没再坚持,跟她张姨吹了好些响亮的彩虹屁后,便舒舒服服地再次化身树袋熊,把自己挂在铁哥坚实黝黑的手臂上,慢悠悠地走出宾馆大门。
不过才刚走出来,姚海棠就想到一件特重要的事儿。
她脚步稍滞,仰头儿刚想问呢,就见迟铁神色冷然地朝前一指:“坐得惯么?”
姚海棠一愣,顺着那个方向一看。
“嚯!”姚海棠老给面儿了,瞪大浓艳双眸讷讷地道:“这待遇也太高了吧铁哥。”
“下班儿都有坐骑了?”
姚海棠看着那辆不咋新后面儿却贼宽敞的三轮儿车,弯起眼眸笑道:“行啊铁哥,房也有了,车也有了。”
姚海棠戳戳他膀子,“啥时候有证驾驶?”
她语气拐着弯儿,轻飘飘的。
恍若一个与其他玩笑无异的调侃。
他眉目深凝,照着她纤细的腰身单手一捞,便将她稳稳装进三轮儿车后面的斗儿。
遂往车座上一稳,攥住车把手儿哑嗓道:“过段时间跟我回趟老家吧,姚老板。”
他语气没啥起伏,却默不作声地攥紧了几分。
手背上的青色血管隐隐搏动着,顿了顿才道:“迁个坟。”
言罢,他声音便更哑更暗,踩上脚蹬子提醒她:“那小板凳儿我临时弄来的,也不老稳当。”
“你拽着我背心儿,别又摔屁股蛋儿。”
“埋汰谁呢?”姚海棠挪了挪屁股,直接就将板凳调整了个角度,细白的手臂往他劲腰上一勒,“我是个身体健康的成年女同志,对你身上的衣服没啥兴趣。”
“对你衣服底下才有兴趣。”
潮湿闷热的海风将他后脖颈子上滞住的汗水刮落,顺着背心儿领口淌进去。
迟铁垂着坚硬乌睫冷不丁儿地说了句:“先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