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想让她心惊胆战、像保护个易碎的宝贝似的,在那一天寸步不离,死死地盯着他。
自然,她也不想将这人生经历中的其中一件划重点似地圈起来,恨不能每个月的那一天都用刻意保护的方式间接地提醒他:16号这是个特殊的日子,是个让我们痛苦又紧张的日子。
……
王小树回家的时候小佳正在院子里扶着腰扫地,他刚推开栅栏门儿进去瞬间急红了眼。
三两步地跑过去,到了跟前儿却控制着抢走笤帚的力道,一边抢下一边数落她,“姐你这是做啥?”
“今儿才去了学堂,你走路走的已经挺多了。”
“甭瞎动了。”
王小佳无奈蹙眉,“小树,你天天嘴上怼哥,但是却越来越像他了。”
“小小年纪能不能不要总像个老头子一样唠叨啊?”
王小佳无奈笑着伸出手,“咋,这日子是你俩过?”
“没我的事儿么?”
“听话,给姐。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
王小树被这一句“越来越像王忠汉”噎着了。
虽然平时他都习惯了,可今天或许是听了太多不该听的,就是忍不住乱七八糟瞎寻思。
他埋下脑袋,如梦呓般呢喃:“我哪儿像他了。”
“根本就不像。”
“又自己瞎嘀咕啥呢?”王小佳趁着王小树走神的功夫成功夺回笤帚,心情很不错。
她一点儿都不喜欢总偎在炕上,这样做点儿家事能让她心里特舒坦。
这才能让她觉得对这个家有些参与感。
王小佳想想便愈发起劲儿,笑着试探,“诶,小树,你换下来的脏衣服给姐呗?”
“姐给你洗洗?”
“... ...不要。”王小树浑身一僵,拔腿就往自己屋儿里钻。
他生怕他再慢点儿就会心软,咬着牙攥着拳头跟风儿似地刮进去,回手就碰上房门。
王小佳知道他们都大了,原本就是懂文化的,自是要比别的娃都有羞耻心。
其实她也一直掌握着姐弟间的分寸,从来都不逾越。
不过或许是因为那天晚上,俩人说了点儿知心话儿,还时隔好多年抱在一起了。
王小佳便忍不住嘴上逗他:“哎呀呀,我们小树真是长大啦。”
“可不是小的时候尿了床还不敢告诉哥,哭着扒拉醒我的熊娃子啦。”
“王小树呀,你记不记得你那天尿了多大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