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珺在师父那里听说过这种剑法,那时他说有人曾习得此剑法,不用剑却能刹杀人于无形,他没想到师父说的那人竟是九溪。
“本来她慢慢来,以她的悟性是可以练成的,但她急于求成,想用自己的剑法服众。也是这样寒冷的冬季,她赤脚站在雪中偷偷练。”说到此,梅石桥的脸上只有悲伤。
“百日之后,她果然练成了,但春暖花开的时候,她身体的热气再也没有回来了。从那年开始,她的身体埋下了隐患。”
顾云珺没想到九溪的寒症是这样来的,他递给梅石桥一手帕,他接过,轻擦了一下不知何时出来的泪水,继续说:“随着她长大,如果她好好养身体,是能养回来的,但每年她非要到各地历练,十二岁那年,她到了冰天雪地的漠北,那时为了救下小雪,一次中了寒气。从此她身上的寒症就再也没好过。老夫一直都在为她寻求药方,刚有些苗头,她又下山了。这次一去就是四五年。”
“她的寒症还有可能治愈吗?”顾云珺着急地问。
“可能是有可能,但她得安心下来治疗。你知道寒症治愈前不易受孕,即使受孕也有生命危险。再说一般男子也受不了她的寒气,根本无法近身。你还想跟她一起吗?”
“我告诉过她,我们可以没有孩子。”顾云珺说,“您说的不能近身是什么意思?”
“你发现了吗?她的身体很冷,就是你抱着她就像是抱着冰块一样。”
“但是……我……我对她不是这样的。”顾云珺红着脸说,“当她觉得很冷的时候,我的身体觉得特别热,所以……”
“你说什么?”梅石桥大惊,搭上他的脉搏。
“你是长期这样还是偶尔发生?”
“平时的时候都没事,只要接触到她的时候就会发生。”他不好意思地说。
梅石桥什么都明白,原来真有这样体质的人,他在医书上看到这种罕见的体质,她竟遇上了。
“就算你的身体没事,但你们也可能会没有孩子。不过她的身体这两年在好转,但不知道能不能治愈。”梅石桥不敢给他太多的希望。
“如果说在孩子和她之间只能选择一个,我一定会选择她。这事,我从来没有犹豫,是她心里有负担。”
“你的身份不一样,你知道没有子嗣会意味着什么吗?她因为有她母亲的阴影,定是要找个一心一意对她的人,你觉得自己真的做得到吗?”梅石桥没有直接告诉他不能纳妃。
顾云珺站起来,忽然在梅石桥面前跪了下去:“请外祖父把她交给我,我一定会爱她护她,一辈子都不会让她受伤害。”
“可是,你是一国之主,子嗣问题不是像普通家里一样。”
“我相信一切总有解决的办法的,我们从益州到洛州,一路上也有很多困难,只要我们用心,我相信能解决好。”
梅石桥看着他,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犹豫。他能一路到云州,他能为她闯雾神山,是不是可以相信他一回?至少他是第一个能让九溪打开心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