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果然是好东西啊,有朝一日,那上位者也只需一句话,便亦能将她如蝼蚁一样抹去。
要站在这样的高度,她的路还远啊!
这一刻,孟裳霓心头对权利生出愈发强烈的念头来。
谢镇陵只微微一笑,“有意思。”
这是半点情都不想承他的,言下之意说的是他主动帮忙,她什么都不欠的。
撇的干干净净,谨慎到一言一行都不出半点错。怕是宫里那些娘娘们,都没她这般玲珑心思。
这下子,楚阳的心都凉了半截,他几步上前,“镇国公日理万机,何必为我府上两个小贼劳神?何况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是他们自己贪心犯事,楚伯府的家事,还是我们自己处理的好。”
“是啊!”潘氏也道,“国公爷,再不济您把他们扔进府衙便是,哪用劳费狱境司呀!”
话音一落,她就感觉一股股的寒意从马车里卷来。
“你们,是在教本公做事?”谢镇陵的声音冷了许多,吓得潘氏的腿肚子都抽起来了。
“不敢,不敢。”楚阳硬着头皮答着,将潘氏扶稳,把满肚子的不悦咽了回去,只道,“那两小贼能得国公亲自处理,是他们的福气,还请国公好好查明,不要冤枉好人,让吾妻寒心。”
他一句‘吾妻’,谢镇陵的脸色就更沉了。
孟裳霓是小渊看上的娘亲,日后便不可能是他楚世子的妻。
他单手轻轻撑着下巴,冷冷一笑,“楚世子,那便好好珍惜孟娘子,你的时间不多了。”
一时间楚阳胆战心惊,他怎么听都觉得这话意有所指,一时半会儿却又捉摸不透。
谢镇陵却没理他,他继续朝向孟裳霓和谢澜渊的方向,“既是来了,再让本公瞧瞧,孟娘子收的养子是何模样。”
话落,他长腿一迈便下了轿。
麟纹紫袍,玄金腰带,紫玉发冠,黑发如墨,惊世绝艳的脸上,却覆着暗紫色的飘带,将他的眼睛遮得严严实实。
他逆光而来,明明身后阳光灿烂,却似被淹没在黑暗中。
极具冲击力的美貌与压迫感,让众人不敢直视。
唯孟承烨在倒吸凉气……那一刻记忆里的云螭好像都活过来了。
镇国公他……
他不由得看向孟裳霓,却见阿霓一脸淡然,他的心里瞬间便有了答案。
孟裳霓则站在原地,这是她第一次完完整整的看见谢镇陵,两人之间的距离甚至不足半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