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颖被困闺房之内,愈思愈愤。薛家自诩世家大族,怎奈养育出如此两位勾引男子的荡妇。殊不知凌颖已然忘记,其实是凌晨千方百计欲接近薛柔,而真正主动者仅薛成安一人而已。在她眼中,这位异父异母的兄长便是世上最具魅力的男人,凡女性皆会倾心于他。
此时桌上的手机嗡嗡作响,凌颖不悦地抓起接听,见来电显示顿时心头一紧。
“颖儿,事情进展如何?”
尽管电话那头传来苍老的声音,凌颖仍不敢怠慢,言语间略显拘谨:“似、似乎并无差错。”
“仅仅‘似乎’?”凌家长老对此答复并不满意,“你在监控器前守着,怎无法肯定?”
凌颖胸中憋闷,却又不敢在家族长辈面前抱怨,只称哥哥担忧出现意外,遂让她先行回房避嫌。
蔡一梅老辣世故,自然猜到凌晨是顾虑凌颖醋海生波。但依照此刻推算,该发生的已然发生。
“罢了,那你前往房门外听个究竟,给老身个确切消息。”
“遵命,祖母。”
凌颖答应下来,那头已然挂断通话。
此刻,在薛家别苑附近的小径旁,凌家的马车悄然停下,蔡一梅与黄玉兰并坐车内。黄玉兰战战兢兢地问道:“母亲,那头情况如何了?”
黄玉兰早年嫁给凌家,原以为能借势跻身豪门,哪知夫君不久染病身亡,家中全赖老夫人支撑,如今早已徒有虚名,连自己陪嫁的财物也尽数赔进。一旦能将薛柔纳为儿媳,那么这笔亏空便有望填补回来。为此,比起凌颖的愤慨与嫉妒,黄玉兰更加明了利益为上的道理……
"怕是已然妥当矣。" 凌家长老太君微倾身后,手中串珠不停盘绕,光润如镜, "皆亲眼见证那薛府千金饮下了汤药,小颖又亲确认物已投递其中,料想是不会出现意外之变故矣。"
"甚好,甚好。" 黄玉兰脸上溢出欢喜之情,笑意盎然, "小晨做事素来让人放心,一旦薛府那位姑娘入门,薛家之财岂非尽落我凌氏囊中乎?"
"嗯。" 凌家长老太君并未否定,沉吟片刻, "只是老身观薛府新纳之二小姐,并非凡庸之辈,且手腕不凡……或许可以让阿晨一同纳入门墙也未尝不可。"
"纳入门墙?" 黄玉兰脸色骤变,笑意凝固, "既然薛家那位老者亦不可能将财产传给一个外姓之人,此计恐不需多虑吧。"
凌家长老太君眸光微闪,将黄玉兰的神情收入眼底,捻动佛珠的速度更疾, "我凌家当前形势你自是清楚,阿晨孤掌难鸣,薛成安虽狡猾却又心仪阿晨,此人也可算一股助力。待将来阿晨振兴凌家之后,那时如何处置那两位姑娘,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此刻又何须焦急呢。"
黄玉兰心头一凛,仿佛内心所思悉数被洞察,强作欢颜, "您说笑了,只要能助阿晨一臂之力,我怎会反对呢,只是担忧阿晨力有未逮,届时后院生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