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曲野不解,但深信薛柔见解。
“盖因其非良时,白恬既无辜遭枉,必有一日真相昭雪。”薛柔如是言,白恬却将其视为慰藉,苦笑回应:“勿费心矣,彼时之事已成谜案,蓝芝与故经纪人共施阴谋,予下药拍摄,欲迫使屈从,我不为所动,他们便毁我名誉。如今即使道明原委,无人信我,无人为我声张。”
的确,何人愿为名誉尽损的白恬得罪蓝芝,蓝芝追随者众,就连曲野之弟亦与她有过一夜之情,想到此处,曲野不禁咬牙切齿,怒道:“世道之荒谬,黑白易位,咳!”
四周围观者颇众,窃窃私语中望向二人,与白恬对视即低首,却又难掩鄙夷之色。她长叹一声,似乎做下决断,猛然出声道:“薛姑娘,否则另寻佳伶可乎?恐怕,吾恐负你们厚望。”
她熟知网上之议,谓其以色侍人,设计缠上宋祁和星辰未来公司决策人,方夺得女主角之位,两方因此耗费精力资财制作电影,使这部未成之作饱受恶评。
若她离去,影片的流言蜚语定会消散,他们无需再烦忧,凭“宋祁”二字,便已有半胜之算,而她只会成为累赘。
虽白恬音量不高,然周遭之人都侧目倾听,多闻其语,面上掠过喜悦之色,盯着薛柔,巴望她当即允诺。
他们确盼白恬离队,这部影片无论投资额或拍摄模式,都将铭刻电影史册,如今看来,白恬却如一粒坏菜的鼠矢,毁了一锅佳肴。如其退去,此影片票房必定大好。
薛柔扫视众人,见此情状,面带黯色,询问白恬:“告诉我,你真有此想法乎?”
白恬点头,略有无奈,却言语真挚:“是,薛姑娘,你们付出甚多,不宜因吾受阻……”
“那么你以后如何自处。”曲野抢先担忧起来,“此刻离去,他人必以为你心虚,反坐实流言。”
白恬是想一肩承受这满城风雨吗?
“无需顾忌我。”白恬苦笑,面容略显憔悴,但仍竭力显现出漠然之态,“世上有万千行当,演戏只是其一,尚有更多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