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宫的王熙凤又是倒头就睡。
正好那个时辰崇昭帝没什么要务,很想来找她问问南府情形,却被告知贵妃“疲惫至极、已经睡下”。
崇昭帝有些担心,命太医去看了一眼。
果然,太医回禀时便跌足不已:“病体尚未痊愈,如何能耗费这样大的心神!?且还用了冷食!”
重新又开了药方,直接呈给崇昭帝,牢骚道,“臣给贵妃开的药,贵妃必是没有好好吃的。
“臣说不听贵妃,还得陛下开金口才行!”
崇昭帝心里愧疚,忙替王熙凤保证着,打发走了太医。
看看方子,除了先前那些疏肝解郁、治疗风寒的药之外,还多了几味固本培元的。
崇昭帝摸摸鼻子,把方子递给长赢:“吩咐下去,每天煎好了给贵妃送去,让孟姑姑看着她吃。”
长赢笑着应了,轻声道:“叫景黎么?”
“嗯。”崇昭帝弯着嘴角点点头。
景黎来了,把王熙凤在南府做的事情大致说了说,然后低头着重说起景铨:
“临走时,景铨特意叮嘱奴才,让把贵妃吩咐他的话,一个字都不许错,禀报皇上。”
崇昭帝的脸色沉了下去。
景黎没敢动,也没敢抬头。
长赢看了看他,又看看崇昭帝,稍候了半刻,才轻声问道:“陛下,要叫谁过来么?”
崇昭帝冷冷看他:“叫谁?”
“呃,陈铎?郭建?”长赢小心翼翼。
崇昭帝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都叫来。”
长赢欠身答应,躬身退出。
崇昭帝再度看向景黎,声音压低,又问:“贵妃与王子服可曾私语?”
“是。”景黎低头叉手道,“王大人与北王、甄太妃似是都不睦,贵妃想套话问缘故,王大人不肯说。
“出来的时候王大人问起景铨,贵妃调侃说让王大人想做坏事须得避开景铨。王大人很是尴尬。”
都不睦?
崇昭帝若有所思,片刻,又问:“你刚才说,南府婆媳,都已对贵妃死心塌地?”
“听说侯氏已经与甄太妃当面割席,颜氏更是早就对贵妃言听计从,临走时贵妃还安抚了小王爷一二。
“想来丧事之后,南府上下,都会对贵妃感恩戴德。”景黎把话说得很满。
崇昭帝微微翘了翘嘴角,然而仔细回思,又有些惆怅:“若是……”
若是王贵妃是王皇后,许多事情上,他是不是就能够轻松一些了?
但这个话他是一辈子都不能说出口的。
崇昭帝闭上了嘴,摆手让景黎下去。
一时陈铎和郭建赶来,崇昭帝令郭建亲自带着人去“护卫”南王府,尤其是后门附近。
陈铎却早就得了通知,忙表达了一下疑惑:“听说南王府那边本就是禁军和北府侍卫一同镇守。
“郭参将亲自过去的话,只怕人家要问缘故,那具体是为了什么呢?”
崇昭帝沉吟了片刻,道:“没什么可说的,把如今的那个谁调回来,就说朕另有差遣。”
郭建茫然:“什么差遣?臣去不行么?”
“肃王就快回来了,得让人去接。这一趟差出门就得半个多月。
“你是陛下近臣,怎么能离开那么久?”陈铎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