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舒容觉得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温声道:“母亲不必如此,女儿在国公府的确没有被苛待,即便……”
“哼,你少说漂亮话!”周氏开口急急截断陆舒容的话,“瞧瞧你这一身穿的戴的,单单拿大嫂来比,可曾有你穿得这样矜贵?若真一个子儿没贪,敢不敢拿出账册来让大家验一验。”
“胡闹!”老夫人使劲儿拍着旁边的软枕,“你贪得那些钱仔细我不知道?不问你要就罢了,怎还敢诬陷容儿!”
周氏没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会被当面揭穿,一瞬间便有种自己的衣服被扒光了的感觉,当下什么也不顾了,立刻道:“是,我是贪了,我是人有贪欲,那她陆舒容就不是人吗?就没有贪欲?”
恶狠狠的对陆舒容道,“这种事儿,一查一个准儿。”
“三婶,你实在……”
“夫君。”相比于裴词安和自己父亲母亲的恼怒,陆舒容倒是显得平静许多,上前与裴词安并肩而立,“既然三婶疑心,那趁着今日各位亲戚都在,咱们不如就将话说开了,省得日后我背个贪图国公府钱财的骂名。”
“瑾儿,去将账目册子取来,让大家好好的看看清楚!”
“是。”瑾儿急忙赶回了挽月阁,小跑着取来。
“还请老夫人、母亲、两位婶婶过目。”
三本账册同时奉上,周氏不管杜氏的冷眼,瞪大了眼睛看。
三本账册中,一本是府中的支出,日常的每一笔都是仔细的记录,何时用的,用在何处,花了多少银钱,很是清楚详细。
还有一本是专门记录裴词安资产的册子,不仅有每月的俸禄,还有皇上的赏赐皆在里面。
周氏看着册子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裴词安只是四品刑部侍郎,却有如此厚的封赏。忍不住攥紧了拳,但凡自己夫君能得这样的封赏,她也不必去贪府中钱财!
还有一本则是陆舒容自己的,却不是自己的嫁妆册子,而是记录自己的花销,添置了什么,银钱从何处出,赏赐妾室们的东西出自何处,裴词安给她添置了什么东西,皆一笔笔的清清楚楚的记录着。
裴词安看着周氏脸色铁青,冷眼一扫,将册子送到了老夫人手上,又顺带扫了眼陆舒容的册子,面色一瞬间难看得要命!
老夫人带上花镜细细一看,怒而指着周氏道:“看看,容儿自己添置的东西都是出自容儿自己嫁妆,即便是一些玩意儿也没有动府中的钱,你如今还要如此污蔑,实在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