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没在意这个,就觉得这对儿标本最独特。那你说说你那些东西哪个最贵啊。”
“嗯,那块儿带点血色皮料的羊脂玉挺贵,这么大一块儿可以车出来六个印章。还有那组十二生肖泥塑也不错,大师手笔哦。”
“那不行,不是你亲手做的,我就喜欢这两只蝴蝶。”
“哈哈,这是一只蝴蝶一只飞蛾。”
“蛾子有这么漂亮么?”
“我给你讲哦,蝴蝶和蛾子不一样的,你看它们的触须,还有腹部的形状……”
“喂喂喂,别老学究上身啊,给我讲讲你为什么把一个蝴蝶和一个蛾子做成标本摆着啊。”
“你看,蝴蝶和飞蛾都是寿命极短的东西,在昆虫的一生中,从一个小卵长成毛毛虫在破茧成蝶之后,生命周期也就要终结。这种形态对于她们来说,就是要完成交配产卵,过了夏天就会随着气温降低直接凋亡。”
“怎么又科普啦,快说嘛。”
“别催,你看。这么美丽的事物只能短短在这个世上存在一两个月,做成标本就让这种美丽变成永恒,我也看得赏心悦目么不是。”
“那为什么你不弄两个一样的,非要一个蝴蝶一个蛾子啊。”
“叫你刚才不听我科普,蝴蝶和飞蛾的习性不一样,蝴蝶是日行,飞蛾是夜行。我把它俩放在一起也是想着应个日夜循环的寓意。再说你看蝴蝶,翅膀是黑色基底,上面是五彩条纹,而这只飞蛾的翅膀是通体粉绿,我是觉得白天或是在外的时候,可以五彩斑斓留着一丝神秘的底色,而到了夜晚或者对内,则要纯粹一致。”
Lisa怔怔听完颜晖的讲述,再回头细想那些颜晖的藏品,似乎每件都是偶然得之却又暗含一番心思。这些承载了彼时心意的物件又代表了一段故事,一段过往,这当然不能简单的从价格来衡量,最起码对于颜晖来说,每件东西都有一些不可替代的价值所在。Lisa认定颜晖是个从骨子里都透着浪漫的男人,只是这种浪漫并不拘泥于形式,更不是堆砌在各种表象上的具象化事物,而是类似藏在棉麻之中的金缕或是石料之中的美玉,需要悉心观察用心体会才能窥得一二。
颜晖一边把标本从柜中取出,一边在叮嘱Lisa储存时的细节:“两个标本我都做了塑封,但是储存的亚克力小盒子里还要定期换下干燥剂,海都的气候不比古城,那边那么潮湿,每次到了梅雨季时换的还是要勤一些……”
Lisa打断了颜晖的讲述,小声道:“晖哥,我有些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