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干啥地啊?不想混了?”
王立新站起了身,酒瓶子也拎了起来。
抓着肘子正在啃的土豆子斜瞥了他一眼,“消停儿待着,你特么的算个啥东西?”
说完之后,土豆子又啃了一大口。这块肉吃的他很慰贴,顺便拿起王立杰的酒杯来了个一口闷。
而他这一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还真就把王国新给镇住了。
“朋友,这好歹也是供销社的招待所,你还真挺有胆量在这里闹事啊。”王立杰拉长了声音。
“看来你是贵人多忘事,也对,上次吃饭的时候我坐在边上。你们去黑瞎子岭的时候我闹肚子,就没赶上。”说完之后,土豆子拿起另一个酒瓶子,咕噜噜的灌了一大通。
听着他的话,王立杰皱起了眉头。
现在是真的想起来了,吃饭的时候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人来着。
一看这个样子,王国新也怪挂坐下。
“嗝……,舒坦,太特么的舒坦了,还得说是好酒够味。王社长啊,对,前王社长,想起来了吗?”放下酒瓶的土豆子,舒服的打了个嗝。
“哥们替你铲事,现在整的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那就得来找你。小车跑得快啊,我骑洋车子撵了半天。”
“你怕是说错了吧?咱们应该只见过那么一次而已。”王立杰开口了。
一听他开口说话,边上的肖所长微微皱了皱眉。不过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缓缓退了出去。
这个事已经没有他掺和的必要了,要是换成别的人,肯定直接就给揍出去了。
“你请咱吃过饭,咱就得领你这份情。”土豆子认真的说道。
“遇到了黑瞎子岭的运猪虾爬子,那哥们就得出手,车给他们别翻了。陈三两使阴招,我在我们大队都待不下去了。”
“外边不管去找谁,谁也不见我。没办法了,我只能寻上你这位贵人。你得管,要不然哥们这个罪就白遭了。”
听着他的话,王立杰都快气炸肺了。
怪不得那天在人民饭店遇到陈三两的时候,他那么大的反应,合着症结在这个货的身上。
我特么的求着你去招惹陈三两了?现在自己都不敢轻易出手,你招惹完了、撑不住了,还特么的来找我?
“朋友,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想讹我?”王立杰沉着脸问道。
“那咱可不敢。要不是因为替你铲事,我不会去招惹陈三两,也就不会有现在这档子事。”土豆子乐了。
“没办法了,我活都活不下去了,不找你找谁?咱这还真不讹人,讹人的事情哥们干不出来。你但凡说你不管,那没问题,哥们立马就走。”
说完之后,土豆子瞟了边上看热闹的王国新一眼,拿起边上的筷子,开始大口吃菜。
他说的也不算是假话,现在的他是真的姥姥不亲、舅舅不爱,陈三两下的封杀令,那是真的很管用。
他所在的大队,就是松林公社的松林东大队。陈三两是直接把电话打到他们大队长那边的,就把这个事一说。
那土豆子啥德行,他们大队长能不知道吗?
都别说土豆子了,他爹老土豆子也不咋地,在队上都没有啥人性。在陈三两跟他们家之间该咋选,那不是很容易的吗?
只需要把事实讲一下,因为土豆子别人家黑瞎子岭生产队的车,黑瞎子岭生产队的社员腿都骨折了,人家黑瞎子岭就不打算跟咱来往了。
马宁这边放出去的话就更加的简单了,就是黑瞎子岭生产队要对付土豆子,谁还能跟他往来?
县里?
他土豆子还没那么大的能水,认识县里的人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