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凌谷秋的多番纠结,陆康一路上稳如老狗。
面对凌谷秋的好奇和打控,他只说王爷让我一切听凭凌大人作主。
然而进了方家大门,面对刘姨娘的不配合,他直接老神在在地宣布,方源因私通外敌被衡王下令关进大牢。
“怎,怎么会这样!”
别说刘姨娘,就连凌谷秋都被这个消息炸了一瞬。
虽然他早就打听到方源被衡王盯上了,但在这之前,他完全不知道方源已被坐实私通外敌的罪名。
“这不可能是真的,一定是凌谷秋你耍的花招,就为了搅坏两个孩子的婚事。”
刘姨娘担心自己刚坐半天的当家夫人位置不保,指着凌谷秋大声数落。
凌谷秋又岂会错过这么好的消息。
他隆重介绍陆康的身份,将衡王大旗舞的哗哗作响。
陆康虽一言不发,但他身后跟着的五百京卫营将士,都是精挑细选过的。
一个个身形魁梧精练,眼神更是又凶又狠。
刘姨娘再泼辣也只在后宅,哪见过这样的场合。
三言两语便败下阵来,任由凌谷秋和陆康带人查抄方家。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从方家查出来的金银财宝、字画孤品不计其数。
在方源的书房里,更是找到了他跟多方的书信往来。
有跟南越皇室的,有跟前豫王陆元景的,甚至还有京城一些官员的。
凌谷秋看的冷汗涔涔。
陆康当着他的面,将那些书信一一清点好,连同他在书房的其他发现,一起打包封存带回。
将军府书房里,陆宸骁一一查看那些书信。
但孟云裳却是低头研究,随书信一起打包回来的半摞白纸。
陆宸骁不解,“可是这纸有什么问题?”
孟云裳问陆康,“这些你是在哪找到的?”
“在方源书房的密室里发现的,有好几摞 ,当时跟那些密信放在一起。”
“那就没错了。”
这话惹的陆宸骁更加好奇。
孟云裳伸手细细摩挲白纸,低声道,“我大哥向来酷爱收集文房四宝,他的书房里摆满了各地的稀罕之物。”
“有一次他偶然间得了一卷宣城郡产的纸,极为爱惜。平时他书房里的其他东西我都能碰,唯独那宣城郡的纸不行。”
“可他越是不让我碰我就非要碰,于是有次趁他外出时,偷溜进书房将那卷纸给好好摸了一遍,当时的手感就跟现在一样。”
“裳儿的意思是,这是那宣城郡产的纸?”
孟云裳点头,“大哥说,这纸不仅润墨性好,还纸质绵韧手感润柔。”
“只是目前产量不多,尚未大范围使用,京中能用上宣纸的贵人屈指可数。”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年初的时候皇兄好像得了一卷,当时你大哥还厚着脸皮向他讨要来着。”
当时他还嘲笑孟锦佑放着荣华富贵不求,非天天磨着皇兄要一卷破纸。
如今看来,那纸怕就是孟锦佑的心头好宣纸了。
“王爷可知这宣城郡属于何处?”
“皖南。”
“那咱们不妨想想,方源跟皖南有什么关联,为什么连皇上都求而不得的宣纸,方源书房里却可以堆积成山?”
这个问题问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