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婼道:“所以这断指不是你娘的。”她又低头去看那书信。
字迹飘逸,娟秀。
应当是出自自幼写字的大家闺秀之手。因为普通人没那闲工夫去写字,也写不出来这般飘逸娟秀的字体。
但那纸张——沈清婼又捏了捏那纸张的厚度。她一时愣了:“宫廷御用纸?”
宫廷御用的纸比寻常纸张要厚上一些。这也是她当十公主陪读那些年得出的经验。
因着她爱叠纸玩,一次心血来潮便叠了很厚的一摞青蛙。十公主瞧见了,非吵着也要,还非要她等休沐日回去便给她叠同样高的一摞儿——
她当时是按照纸张数着来的,足足叠了九十八只青蛙,但拿回宫中,高度和她的不一样!
她那时候问过夫子,才知,原来皇家吃穿用度方方面面都和普通人不一样!便是用纸,也是用的最好。
楚酉有些惊诧:“你真确定这威胁信是来自宫中?而不是普通官宦夫人?”
“是宫中的。”沈清婼笃定。
楚酉:“……”就挺意外!
楚酉想不通:“你怎会惹到宫中之人?”
“不知。”
莫说沈清婼不知,便是窗外听着她一通分析,觉得言之有理的唐柳也很意外。
威胁秋月杀沈清婼的竟然是宫中的人?而且听着好似还伤了尚衣局管浆洗衣服的人?
这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
她隔着那重重宫墙,千辛万苦的递消息出来,冒那么大的风险杀沈清婼做什么?
沈清婼一介残花败柳,还病恹恹的——除了那脸长得确实魅人心魄外,其他也压根儿没什么特别的呀!总不能她就是因为那张脸才险些被杀了的吧?
想不通!
想不通!
唐柳觉得这事儿需要告知五皇子一声。但她现在不敢走,她怕错过什么。
沈清婼依旧在盯着那信,翻来覆去的看了好久,再看不出其他来,她才焉焉的把信封和断指放下,轻合上了眼。
“其实——我刚从清城山回来后不久,宫里便有暗卫朝我射箭,那时候我以为——”她蓦然住口。
不想让这三人知道太多。
但她话里的意思却已经表示的很明白。确实是有宫中人想杀她,而杀她之人非常坚决。
一次不成,便杀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