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的事情还随意承诺,亏得他还被誉为天下文人之表!”
“我呸!他要是天下文人之表,那咱北辰国的文人岂非都成了这种言而无信,不敢承担,遇事只会逃避的怂蛋了?”
“要我瞧,他那儿是天下文人之表,怕是天下文人之耻才更恰当!”
沈清婼:“……”她原本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儿,沈相国吐槽两句便算了,哪想到,他竟然还喋喋不休的谴责起陆怀瑾来?
陆怀瑾那般皎皎公子,做错什么了?要接受沈相国这般抨击指责?
忍无可忍的沈清婼也停下了脚步,眸光灼灼的看向沈相国,神情严肃,语气郑重道:“这和大公子没任何关系!”
“退亲是我要退的!我已经拿回来了我的庚帖,交给了祖母!至于陆瑾瑜为何要来,他也绝对不会是受陆怀瑾纵容指使,他应该就是单纯的想要看我笑话,单纯的不想让我沈府占临王府半点便宜罢了!”
“毕竟——他总说陆怀瑾仁慈,便是这桩婚事儿不成了,他都不会张口要回这些聘礼的!陆瑾瑜也是临王府的公子,天天花天酒地的,开销极大,他自然极想要回这些聘礼!他是想让我把聘礼全都还回去,才过来瞧瞧情况而已!”
“至于他被伤昏迷,更是因着唐柳护我心切,大约下手没有轻重才导致的!”
“父亲,在这所有的事情中,我有错,陆瑾瑜有错,唐柳有错,但唯一没错的是陆怀瑾!父亲何苦要揪着一个半点儿无措的人一直说个没完!”
沈清婼说的语气颇重,话语也是又快又急的。
沈相国一时怔住。
沈清婼不一样了——若说从青城山回来,她还有几分隐忍,现如今她是半点都不忍了!
瞧——她竟然都敢冲着他吼了!
沈相国气急,扬手就想要往沈清婼脸上甩巴掌:“逆女,有你这般和父亲说话的?”
手被一直盯着他的唐柳紧紧抓住。
唐柳把他的手腕轻轻一拧,见他疼的额冒虚汗,却半点都不心软,冷声道:“五皇子把我送给大小姐的时候说了,我要保护大小姐不受半点伤害!谁若是敢伤她,那就让我不必客气!”
“沈相国,你是想试试被拧断手腕的滋味吗?”
“你!”沈相国疼的倒吸凉气。
他冲着唐柳怒斥:“所以,你是要帮沈清婼坐实逆女名声吗?”
“父亲可曾拿我当过亲生女儿?”沈清婼幽幽的回了一句,这才又看向了唐柳:“不过还是松手吧。他到底也是我母亲曾经深爱之人。”
“我又怎能伤他杀他呢?”
不过她不杀他,想来也自有其他人杀他。毕竟,薄情男子向来都会伤女人的心。女人被伤透了心,恼怒之下会不会弑夫就不好说了。
而她,等着他给母亲陪葬。
墓室她都想好了。
母亲的棺木在主墓,他的便留在侧边吧。让他下辈子屈于母亲之下,再没底气辜负母亲对他那一腔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