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柔面色由白到青,由青变绿,几个来回翻覆。
先前那趾高气扬的神情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寒霜冷面。
罗帕在她手中被不断地绞紧,将指尖勒得青白,眼中忌妒的小火苗在疯狂燃烧,气歪了嘴。
她努力地平息着呼吸,实在心有不甘,但又发作不得。
她亲口在皇帝面前许诺要与太子妃和睦相处。这还没进门,万万不可贸然行事,倘若被收回圣命就完了。
她咽下满腹的怒气和委屈,紧咬嘴唇,俄尔挤出一个笑脸,非常大度地说:
“炫哥哥和姐姐好生恩爱,阿柔先去忙了,就不打扰你们。”
景炫不理不睬,星目流转间带着迷人的轻笑,执了小叠的手,说:
“院子里好热啊!空气又不好,太子妃细皮嫩肉的,热坏了可如何是好,咱们还是回屋造人去吧!”嗓音不疾不徐,暧昧无穷。
小叠美眸横过去,握紧的拳头暗暗捶在他腰上。
阿柔如锥刺在心,张圆的眼中喷着怒火,脚下稍微一顿,牙一咬,头一甩。哼!想气走本郡主,门儿都没有。
回到东宫,小叠准备找景炫算账,当着下人没脸没皮的,成何体统。
虽然是为了打击阿柔,激怒阿柔,让她知难而退,但是,未免亲热过了头吧!
抬头,见他半躺半靠在软榻上,那柄折扇挡住脸面,又装死?
小叠走过去,没好气地拿开折扇,见到一张俊美无俦的脸,阖着的眼睫长睫根根分明。
却是唇色微白,额冒冷汗。啊哟!不好,这厮方才还活蹦乱跳,此番就奄奄一息了呢?
“头疾又犯了?”小叠拿手拭了拭额,收拾起方才不以为然的表情,变得认真。
他睁了眼,笑道:“知夫者莫若妻也,适才念了解咒语也不管用。”
“什么?”小叠惊诧。
“此心昭昭,日月可鉴。”
“这就是解咒语?”小叠摇头,无可奈何地笑笑,真是越长越幼稚,回身吩咐桃蜜去拿止痛丸。
“不要,撑一会儿就好!”
小叠想想也是,这怪毛病来得蹊跷,去得突然。不过近日的头疾似乎将他缠上,时好时坏。
翌日晨,小叠急着要去送柏泽,好巧不巧,景炫的头疾又犯了,小叠急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