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他俩全家在半年前都被县令杀了,垫到了路基里,一家都是好人呀。”
韩斌听后大怒,一把就将李老头提到了半空。
见状,众孩童齐齐跪下哭求韩斌放人,韩笑则是抱着韩斌的腿咬了上去。
可那小乳牙怎么可能撼动的了韩斌。
“你是说李安民杀了赵牛和周道全家,简直是放屁,赵牛曾和我说过周道要在春耕之后娶李安民的妹妹,打算请本侯去证婚,又怎么可能杀他全家?再不说实话,摔碎你这把老骨头!”
韩斌虽然语气不善,却已经信了三分。
今年已过半却没见下文,铁头也曾去找周道,听人说他们去了工地驻场,害他白跑一趟。
驻场对干工程的人来说是家常便饭,韩斌也没在意,心想周道忙完了自然会来找他,毕竟没有什么比侯爷证婚更有面子的事。
寿安的水渠基本在地上,生产事故几乎为零,怎么可能会出事,还是全家出事。
盛怒的韩斌是可怕的,那些孩子们已经止住了哭声,韩笑也撒开了嘴。
而能震慑军人的杀气,却没让李老头产生一丝恐惧。
“韩侯,杀你家仆之人并非李安民,而是县令杨盛恩,他是去年秋后上任的,而且李安民也死了,是当众剥皮斩首而死。”
新县令的事,韩斌是不清楚的,而且新官上任一般也不可能得罪旧官,他们一般都是调任升迁,怎么可能会去得罪同僚。
哪怕李安民犯了什么错,就地免任,百姓威望犹在也没人敢得罪他,更不敢当众处以有伤天和的极刑。
这种事李隆基都不敢干,一个小小县令哪来的胆子。
“剥皮削首还当众,你知道的可真清楚,那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难道观刑之人也都死了?”
“他们都被杨盛恩看管了起来,不然这些孩子也不会半年多没见到父母。”
“那你怎么没被看起来?”
这一问反而让李老头变得非常平静,平静到眼中没了光彩。
“因为老朽在为儿子收尸时投了河,很不幸的活了下来,韩侯,你知道被剥下来的皮该怎么缝回去吗?老朽知道。”
两行清泪从这副枯槁脸上滑落,韩斌看不出他脸上有丝毫悲伤,却又真真实实的知道,这个老人的心已经死了,他之所以能活着可能是为了这些孩子。
缓缓放下了这个坚强的老人,一个亲眼目睹儿子惨死还不忘行善的老人。
然后恭敬的一礼下拜。
“老爷子,方才多有得罪,你带着孩子先随我去韩庄住下。”
韩斌并没有说什么帮他报仇的话,维摩教之事刚过没几天,谁知道寿安是什么情况。
李老头不在乎去哪,只要这些孩子能好好活着,他死不死的无所谓了。
而且看韩斌也不像坏人,毕竟是个侯爷,为官小心点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