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和煦的笑了笑,便离开了。
武惠妃的话看似关心,却是在暗示可以多给武思安排些事,李隆基怎么会不明白。
虽不许后宫干政,也不能太过敏感,不然皇家最后一丝亲情也没了。
挥退了侍奉的宫女,武惠妃本来慈爱的脸上渐渐严肃。
“哥,陛下允许你进宫陪我是好事,却不能太频繁。”
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武惠妃,武思正要发问,又听武惠妃继续说道。
“来的太频繁显得你无所事事,面圣问安时只可说国子监内的事,其他一概不能提,尤其是不良人。”
“不良人是我为士族争取来的,不提怎么能让陛下知道士族的重要性?”
武惠妃轻叹一声,这个哥哥要说聪明也是绝顶的人物,对士族关系的运营也中规中矩,可惜只能玩一些小手段,政治嗅觉还是不太敏感,传统士族观念太重了。
不然也不会接连两次在士族问题上站错队。
“我劝过你多次,士族之间的关系终究是利益关系,怎么得利怎么来,看清河崔氏就是个例子,五姓七望的人现在都不搭理你了吧?”
武思脸上泛起屈辱不甘之色,之前他对这七个大族付出的心血是最多的,但在新建不良人时,一个个嫌弃的嘴脸还记忆犹新。
“那是他们目光短浅,维摩教精锐尽丧鸣嗥山已是强弩之末,两千士族高手岂会拿他们不下,要我放弃这等功绩是不可能的。”
武惠妃听后着急了,因为武思潜意识里把不良人当做了武家的私兵。
“哥!你切莫有这等想法,两千高手的确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可陛下会容忍士族这股力量吗?还有,我托家中长辈查过,祖奶奶当政时有不少钱去了南方却不知何用,而且数额之大足够养一支军队,还有太平公主。。。”
“所以你猜测维摩教是皇室产业,不良人此去是送死?不觉得太过天方夜谭了,如果按你这么说,维摩教该效忠武家才对,毕竟祖奶奶对他们的恩惠更多。”
由于李隆基对后宫干政的防范,武惠妃无法例举更多信息论证猜测,可她也本能得觉得不良人之事就是个陷阱,目的还是进一步削弱士族。
至于维摩教是不是武家的人现在根本不重要,就算曾经是,现在也不可能认武家为主。
因为皇室姓李了。
“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但是这次一定要听我的,撇清跟不良人的关系,老实待在国子监不要为他们提供任何帮助,若是胜了你有引荐之功,败了也没太大关系。”
本还想再反驳,武惠妃的焦急的样子却让武思信了几分,毕竟是待在皇帝身边的人,可能看出了什么不对又说不出来才会着急。
“好吧,哥哥信你,太平公主起事时你也是这般提醒的我,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武思能听的进劝告,武惠妃松了口气,又谈到了韩斌告了长假的事。
“韩侯是个聪明人呀,和杨氏发生冲突自污,献吐蕃贸易的方法给了李瑛,自己却告了两年的假是怕陛下不好赏他,如果早些时候大力拉拢大事何愁不兴,都是哥哥的错。”
说起韩斌,武思后悔用了什么先打压再拉拢的手段,在刚封爵时就应该花大钱砸到自己的阵营里,商贾不都是这点秉性吗。
武惠妃没见过韩斌,是赞成武思的拉拢手段的,可任谁也想不到一个人能成长的这快,快到她都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