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重天的功力,族兄承受的住吗?”
“受不住也得受,不然陆简回去后死定了。”
说话的人正是看出了骆驼意图的人之一,族规之残酷他见证过多次。
抛出了渡边一族又没在南北之争中获利,甚至连名声都没赚到,还在阵前让己方陷入被动,他想不出陆简有活下来的可能。
但骆驼想到了,那就是牺牲自己,让家族不舍得处理陆简。
“六重天把毕生修为传给一个晚辈,连父子之间听都没听说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陆简是骆驼的亲儿子呢。”
这人撇了撇嘴有些嫉妒,立即被另一人捶了一拳。
“想什么呢!陆简会做人,天赋又不输大房,你有什么值得一个六重天为你灌注修为,都好好盯着吧,别让人打扰。”
众人闻言警惕的分散开来,陆家的晚辈平时可没少受陆简照顾,有如今的待遇倒也让他们心服。
不过,警戒倒是多余了。
自骆驼开始传功,扩散的修为便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崔玉仙和顾长武才刚交上手也停了下来,纷纷看向船仓,在他们的感知中,那修为中还有磅礴的生命力。
“何至于此,骆驼是不打算活了呀。”
顾长武叹息着,做为南方士族的一员,就算彼此不交好,却也从不交恶,所以都是老相识。
一个认识多年的人要死了,心里不免多了些唏嘘。
六重天会陨落,是崔玉仙始料不及的,或者说谁也没想到,他只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南北之争。
而是皇帝与士族之争,五姓七望已有三家倒向皇权,另外四家摇摆不定。
曾经的士族门阀在火药和其他新兴事物前,逐渐丧失话语权。
北方士族如此,南方士族岂能例外?
“这一战是怎么从一件小事变成血染江河的争斗,你真的看不清楚吗?”
顾长武闻言看着崔玉仙,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各家猜不到皇帝的意图,又怎么可能抱团?
以各家对族中子弟的统御力,怎么可能阻止不了混战的发生?
那些在混战中一直鼓动的人保不齐就是皇帝的人,甚至南北对立之初,已经有人开始挑起战端。
想到这,顾长武环视一圈,突然觉得身边人陌生了不少,甚至拿不准顾修仁是不是皇帝的人,毕竟他刚才闹的最欢。
不知怎么的就问了崔玉仙一句。
“你身边的人,看清的有多少?”
崔玉仙明显一怔,笑道。
“我没这个烦恼,那是家主的事,他指向哪,我们就去哪!”
“哦?是五重天的花无常?”
顾长武一直认为花无常是个摆设,他一直都觉得清河崔氏暗地里还有一个说了算的人。
“呵呵,我以前也觉得他不配,可后来我发现,家主的修为不一定要多高,但眼光一定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