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凉了一些,曾氏抿了一小口,看了云曦几眼,犹豫地道,“今早门房去扫地时,看到萧将军从路上经过,打听后,才知道他的避暑山庄在附近。”
知道这个事时,曾氏皱眉叹气许久。
怎就那么巧?
偏偏让他们两家挨在一起?
曾氏的手捏着茶盏,用余光望向云曦,见云曦面色如常,又问,“你是不想早知道了?”
云曦实话实说,“前些日子带澈儿出门时,和三爷一起遇到了他。”
特意提到周彦玉,是为了避嫌。
看曾氏慢慢皱眉,云曦浅浅地笑道,“两家人祖宅都在京都,三爷说得对,不可能一直避开。只要我们问心无愧,也不用太刻意避嫌,不然更容易落人话柄。”
这几日下雨,她想了许多最近的事。
很多事,她是当局者迷,看不清本质。
直到那日周彦玉说不可能一直躲着萧楚翊,她想了又想,确实是这样。
只要周家祖宅还在京都,他们都活着,不可避免会再相见。
与其刻意避开,倒不如自然一点,不然心里更是放不下。
“你是越来越通透了。”曾氏看着云曦笑盈盈的样子,多少有些心疼。仔细说起来,当年的事,也怪不了云曦,若是不嫁给三爷,怕是会很惨。
妯娌俩坐着闲聊半天,过了晌午,周惠梅姐俩先回来了,说马车陷入泥坑,因为离庄子不远,就由朝云先带她们回来,周彦玉和车夫在原地等他们找人去推车。
听到这话,云曦赶忙让二顺几个都去帮忙。
可天快黑了,二顺才火急火燎地回来,哑着嗓子道,“不好了三奶奶,三爷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了?”云曦着急道。
二顺满头是汗,语速飞快,“小的和朝云几个找到马车时,四周空无一人,循着地上的脚印去找,很快就没了脚印。我们把周围找了几遍,都没瞧见三爷,壮着胆子去萧将军的庄子打听,却被里边的几个武夫给打了出来。”
云曦越听越心慌,周彦玉身体不好,入夜后外边会变凉,周彦玉可受不了夜里的寒气。
他们的庄子离京都只有大半天的车程,马车停在官道上,不可能有匪盗。
若是一些流民,抢了钱财便会跑,更不会把人带走。
云曦深吸几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时,又回来了一个小厮,说找到车夫,却还是没发现三爷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