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扫房子,
二十五,糊窗户,
二十六,炖大肉,
二十七,宰公鸡,
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贴道酉,
三十晚上,熬一宿。
几天前,鹤云天从陈斐娅那里得知岳母来到泰楠。连续几天的忙碌,一直没有抽出空去家里看一看老人。
鹤云天从超市买了一堆老年保健食品,又顺带买了一些儿童食品,往曾经的“家”走去。
陈菲娅的学校已经放了寒假,儿子鹤琴瑶的幼儿园在腊月二十这天三也放了假。算起来快二周的时间,鹤云天没有陪陈斐娅和儿子鹤琴瑶了。
不知道陈斐娅是否告诉了她的母亲关于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鹤云天心里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
算了,还是见机行事吧。鹤云天安慰自己。
鹤云天两手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走到家门口。因为腾不出手来敲门,于是站在门口大叫了两声:
“儿子,爸爸回来了,开门。”
门被打开,露出头来的不是儿子鹤琴瑶,而是陈斐娅的妈妈。
“啊,妈!啥时候来的,你看我忙的也没腾出时间来看您。”鹤云天赶忙解释道。
“你咋这么忙呢,琴瑶多次在梦里梦到你,嘴里叫喊着爸爸爸爸的。你说你这个当爸爸的,亏不亏心啊!”老一人见面就唠叨上了。
“哎呀,妈,我不知道您来,知道您来的话,我肯定抽空来看您呀!”
鹤云天低着头踏进家门,不敢看老人,怕自己的假客套被看出来。
“妈,菲娅不在家?”
“她带琴瑶打针去了,孩子感冒了。”
“啊!没事吧,严不严重?在哪打针呢?”
鹤云天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急急慌慌的问道。
“在楼下小区门诊部,估计快回来了。”
“呃呃,那我就不去接他们了,陪您说说话吧。”
“还是去接接吧,娅娅说,回来要从超市买东西呢,你也帮她提提。”
鹤云天知道,岳母平时不善言谈,是一个寡言少语的人,熟人之间也就是几句客套话,多了就不愿意多说。尤其是老伴走了以后,更加的沉默。大部分时间,老人都是在剪纸、绣鞋垫、绣十字绣中度过的。每年春节,几乎整个楼栋,家家户户的窗户上,都贴着老人制作的活灵活现的剪纸。
鹤云天、陈斐娅结婚后曾多次劝老人来泰楠市一起居住,但是都被拒绝了。老人舍不得多年居住的环境,宁可自己一个人孤独的住着,也不愿意搬来。因为此事,陈斐娅跟母亲吵过几次,依然不能撼动老人的想法。
每到过年的时候,老人更是不愿意跟女儿在市区一起住,说什么担心陈斐娅父亲的灵魂进不了老家,成了孤魂野鬼。
结婚六七年,仅仅有一次,鹤云天、陈斐娅两人陪伴陈菲娅的母亲过的年。三次是陈斐娅带儿子鹤琴瑶陪母亲的。而这三次,鹤云天都是在派出所值班。还有两次是在鹤云天老家度过的。一次是鹤琴瑶刚刚生下来,未满月。还有一次是鹤云天的父亲过六十六。
不知道今年岳母是否还要一人回老家过年?鹤云天想到这里,不由得想起自己年迈的父母,春节将至,也是该回老家看看父母的时候了。
“想啥呢?看你磨蹭的,还不去接接孩子?”鹤云天被岳母催促道。
“哎!这就下去,妈。”鹤云天答应着,赶紧的溜下楼去。
听岳母的口气,陈斐娅是没有将俩人之间的事告诉妈妈。
俗话说,纸终究包不住火。以前借口工作忙,可春节这几天该如何演戏下去?再忙,也不至于一二十天不回家睡觉,搁谁那儿都说不过去呀,不知道陈斐娅说的什么理由。鹤云天想到这里,深深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