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一过,温言这肚子也越发的沉了了。
温言是在去年七月的时候诊出有身孕的,她肚子怀的又是双生儿,产期也要比寻常的产妇要来的早些。
自从进来二月,松筠院上下就都严阵以待了,宫里皇后早免了齐王妃的请安,只让她尽管在王府中安心待产,更是指了胡太医每日到齐王府坐镇。
稳婆、奶娘那些都是齐王经过精挑细选的,皇后在小儿子娶了王妃后,对于齐王府的事便不过多插手了。
此次温言怀孕,皇后也只是派遣了宫中精通妇女生产的女官前来从旁指导,儿子和儿媳都是头一次为人父母,自然有许多不懂的,她为人婆母自然也要提点着些,但也仅限于此了,倒是也不像其他婆母一般,在儿媳有了身孕不便伺候丈夫的时候吗,给自己儿子的房里塞人。
皇后在这点上, 就做的极好了,温言心中对皇后这位婆母也发自内心的敬重了几分。
舒氏是在二月中旬的时候才搬来王府照顾女儿的,舒氏原本是打算过完春节就来齐王府陪着女儿了,但元宵那日,儿媳柳晚吟在家宴上突然呕吐起来,因着还在春节期间,不好进宫让人请太医,舒氏只好让人去请了大夫过来给儿媳诊脉。
这才诊出来了世子妃已经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既是儿媳有了身孕,又还不到三个月胎尚未坐稳,自然是不好让她继续打理国公府的琐事的,舒氏也不好撇下敬国公府不管,是以只得等儿媳坐稳了三个月,害喜的症状好了些,她又提前将国公府的事安排好,这才带着人来了齐王府。
松筠院里,温言如今行走都有些艰难了,身前大腹便便,这几日有隐隐有下坠的征兆,舒氏和稳婆都道着这肚子里的孩子怕是这几天就就要生了。
舒氏早吩咐下去,让灶上每日都备备着热水,就连产房也在一个月前就让人安置了出来,只等王妃生产了。
这日一早,温言起来后,总觉得肚子在往下坠,但这几日一直如此,温言也并没有太在意,而是如常洗漱,用过早膳了,舒氏就陪着女儿在院子里走走。
如今开了春,但还有些乍暖还寒,可能早上还是暖洋洋的,但晚一些就又冷了起来。
温言是畏冷怕热的体质,她起来的时候还有些热,便换了身轻薄些的春衣,舒氏担心她着了凉,就让素秋拿了件斗篷给她披上。
母女俩照常在院子里走了会,就到屋里歇着了。
不过这回不一样,温言用过膳,肚子依旧隐隐下坠,还有些疼,往常也就是下坠,疼也是疼一会就能缓过去,但温言只觉得这疼痛一阵一阵的,还越发强烈。
“娘,我肚子好疼。”温言脸色有些苍白。
舒氏从早膳的时候就一直观察着女儿,见她脸色不对劲心立马就提起来了。
忙看向素秋,吩咐道:“快让人去军营请你们殿下回来,就说王妃怕是要生了。宫里也派个稳妥的去禀报一声。”
素秋应了声立马就小跑出去。
舒氏又吩咐素青与她一起将温言扶进早已准备好的产房里,又让人去将胡太医请来。
崔嬷嬷的得到消息也让人赶紧将热水备好送过来。
丫鬟们按照吩咐有条不紊的行动起来。
产房里,温言疼的难受,后背冒出的冷汗浸湿了身上薄薄的春衫。
稳婆早已在产房待命多时,摸了摸齐王妃的肚子,思量着道:“王妃这会羊水还没破,宫口还未开,奴婢们扶着您走一走,方便等会孩子出来。
舒氏是过来,听着这稳婆的话,倒是没有没有什么异议。
素秋和素青搀搀扶着温言在产房里走动。
走了好一会,温言羊水才破了来。
素秋和素青忙将人扶到产床上躺下。
又按着稳婆的话将王妃身下的衣裳除掉。
这会子天又冷了起来,产房内烧着上好的兽金炭。
京郊大营,祁钰正在练兵。
”这儿,用力。”
“你,腿往下弯一些。”
“手摆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