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九阴走出青楼,将白柳头颅扔进牛板车内。
随即,红衣在前,马车在后。
月光下,雪光中。
一人一马向着灵石县祁龙巷走去。
……
灵石县卧虎巷。
陈家府邸张灯结彩,灯火辉煌。
来参加第五场宴席的,皆是县上朱门士族。
丝竹管弦声中,锦衣华裳的士族们觥筹交错。
陈府丫鬟,个个姿容秀丽,身着纱衣,双膝跪地。
端着玉盘,穿梭于各桌之间,上菜添酒。
一连五场宴席下来,丫鬟们的两只膝盖全被磨破皮,跪过的地方,膝印鲜红。
忽然咣当一声。
一位丫鬟难忍刺痛,扑倒在地。
菜肴的菜汁与酒水溅于几位士族衣袍上。
笙歌鼎沸的热烈气氛立时沉寂了下去。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望向主桌主位上的县太爷陈翀。
那位丫鬟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赶忙冲陈大人伏跪在地,哐哐磕头。
“对……对不起老爷,香儿……香儿马上给几位贵客舔……舔……干净!”
陈翀漠然道:“不用了。”
“下辈子注意点。”
“拉下去剁碎喂狗。”
丫鬟的死,于满堂士族而言,连小猫小狗都抵不过。
士族们,尤数千金小姐们,看见伤痕累累的可怜猫狗,多数会大发慈悲之心。
但看见饥肠辘辘的百姓,暗巷里的冻死骨,只觉得恶心。
……
数日前,那场所谓的剿匪行动,让满县士族赚的盆满钵满。
为了感谢,也为了讨好,士族们轮番上阵为陈翀陈大人敬酒。
陈大人很快不胜酒量,在贴身侍女的搀扶下,往后院入洞房去了。
县太爷一走,能镇场面的唯有曹刚这位缁衣捕头一人尔。
“卫武。”
曹刚招手叫来一位捕快。
“咋了头儿?”
“这里你先看着,将大老爷们陪好,我回趟家去。”
“头儿,嫂子和小植,不刚吃过第四场宴席回祁龙巷了吗?这才不到一个时辰就念想的不行~”
捕快打趣道。
“废话真多,照顾不好这群大老爷,让大人失了脸面,回头我让你三个月下不来床。”
千叮咛万嘱咐后,曹刚匆匆离开陈府。
出了卧虎巷,男人往家的方向疾跑而去。
‘我这是怎么了?心脏为何忽然跳的这么快!’
‘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心悸的感觉,一阵比一阵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