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这次二公子前往春竹府,短短三月时间,竟败光近二十万两雪花纹银。”
顿了顿,抱酒坛青衣小厮继续道:“老爷宠溺二公子不重要,老爷面色红润、精神抖擞,还可活十来年很重要。”
“嗜赌之人,一旦上了赌桌,不输个倾家荡产是不会罢休的。”
“赢了的还想赢,输了的红着眼想翻盘。”
“可惜,古今往来,十赌九输。”
“最后的那个赢家,还他娘是赌场。”
西门豹冲抱酒坛青衣小厮淡淡笑了笑,“你很聪明。”
“本公子的计划很简单。”
“其一,喂韩太平吃屎。”
“其二,借刀杀人。”
“人为庆。”
西门豹四下看了看。
旋即来到书桌旁。
先研磨。
随即将一张宣纸撕成五条。
最后提笔书写。
“过来看看。”
抱酒坛青衣小厮上前,定眼一瞧。
五张字条分别为‘胡’‘朱’‘萧’‘云水’‘会暨’。
西门豹解释道:“胡为胡冲,朱为朱晴午,萧为萧煞。”
“此三人,乃韩太平心腹。”
“云水村有张、郭两家,会暨村有卫家。”
“此三家,与韩太平交情匪浅。”
“你觉得应该先打那张牌?”
抱酒坛青衣小厮认真琢磨了一小会,摇摇头,“大公子,小的对这五张牌不甚了解。”
西门豹伸手指了指‘会暨’,又指了指‘萧’。
“既是借刀杀庆,这两张牌最合适不过。”
抱酒坛青衣小厮:“请大公子解惑。”
“很简单。”
西门豹嘴角微微勾勒起一抹阴险弧度,“因为卫家沈星烈与萧家潘瓶儿,都很漂亮。”
“确切地说,都是生过孩子,或准备要生的漂亮少妇。”
——
三更天。
银瓶乍破水浆迸。
如霜赛雪的月色笼罩着会暨村。
四野静谧。
薛家小院。
角落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并非人的尸体。
而是一条体型很大的狼狗。
几乎被钢刀砍成肉泥。
正屋内。
薛家男人怀抱不足月的女儿,双膝跪地。
其左右各伫立着一位身强体健,腰悬钢刀的武道侍从。
至于薛家女人,一手紧握剪刀。
尖锐刀尖死死抵着雪白脖颈。
一双秋水长眸噙满晶莹泪光,怒视步步逼近的锦衣公子。
西门士族二公子西门庆,面带微笑,自袖中摸出一袋子银钱,轻轻放在饭桌上。
“不知夫人今夜可愿与我同席共枕否?”
薛家女人咬牙切齿道:“现在、立刻、马上滚出我家!”
西门庆再次摸出一只钱袋放下。
合计约六七十两银子。
“夫人,庆劝你识时务,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