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顿顿烧饼配开水,弟弟却餐餐肉蔬。
自己大字不识,却花重金送弟弟进私塾。
甚至于还拿出自己的老婆本,供弟弟修习武道。
萧大郎把自己最好的一切,统统毫无保留全给了萧二郎。
既当爹又当妈,含辛茹苦将萧二郎养大成人。
兄弟二人感情之深沉,如天高,如地厚。
——
萧二郎终于跨出一步。
随即又收回脚步。
伸手解下悬佩腰间的钢刀。
许畅赶忙接过。
即使再怎么不愿面对,萧二郎还是进了茶馆。
作为七品武夫,耳聪目明。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满眼的鲜血。
地上、墙上、木板上、桌椅上,甚至于房梁上。
血腥味刺鼻!
然后便是三块白布。
两块在地上,一块笼罩着一张茶桌。
萧二郎蹲下身子,伸出微微发颤的手掌,缓缓掀开第一块白布。
【**********】
茶馆外。
二十来位捕快与萧二郎手下一众差役,不约而同,身躯猛地一个寒颤。
茶馆内,骤然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咆哮声。
直令众列头皮发麻,心惊肉跳。
——
许畅早已准备好了一切。
前后不过一个时辰。
萧大郎与潘瓶儿,还有夫妻二人未降生的孩子,两大一小三具尸体,被敛入一口黑棺内。
丰登巷萧家。
灵堂内。
萧二郎将一匹巴掌大小的木马,轻轻放在棺盖上。
木马是萧二郎于邙山时用匕首雕刻出来的。
是要送给小侄儿的礼物。
可惜,还没能听到小侄儿奶声奶气叫自己一声叔叔呢。
密集脚步声由远而近。
许畅与数位捕快,压着王婆进入灵堂。
当与萧二郎那双野兽般的漆瞳对视。
王婆身子骨一软,如一滩烂泥跌坐在地。
“二郎……不不不,萧大人,不是……不是我啊!”
“是……是西门士族的庆公子!”
“老身也没想过庆公子会……会造了如此泼天血孽!”
许畅拔刀出鞘,恭恭敬敬双手递给萧二郎。
披麻戴孝的萧二郎并未接过。
“哥哥嫂嫂,还有我小侄儿的阴魂,尚未走远!”
“去向哥嫂一家三口赎罪之前,”
萧二郎一字一字道:“且让我看看,你的心,你的肝,你的五脏六腑,究竟是红的,还是黑的!”
嘭的一拳!
伴随胸骨碎裂声,在灵堂内外众差役震骇目光中,萧二郎的拳头,深深砸进王婆胸膛。
旋即猛然一扯。
掏出一颗血淋淋,犹在剧烈起伏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