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蛇疑惑道。
那名捕快眉头紧锁道:“我曾与头儿醉过酒,问过他家里。”
“头儿当时说,他爹在他很小的时候便自杀了。”
“娘亲也因为肺痨咳血而死。”
“家中田地被亲叔霸占。”
“连妹妹也被叔叔婶婶杀死了!”
朱九阴与齐庆疾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与惊愕。
“你们几个,”
朱九阴细长赤瞳扫过另外几人脸庞,“是否也知道?”
另外几人神色茫然摇摇头。
“只有一个可能。”
齐庆疾看着朱九阴,沉声道:“酒后吐真言!”
朱九阴眸光闪烁,心海掀起惊涛骇浪。
难道自己被骗了?放过了一位残忍冷血嗜杀的真凶?恶魔?
肺痨可是不治之症,且具有很强传染性,野妓馆再怎么贪婪,也绝无可能接纳一个肺痨女子。
即使接纳了,可那些嫖客,又怎会冒着生命危险,就为了那一哆嗦?
“你们几个,可知你们头儿家住何处?”
“神探大人,是溪巷。”
“不是问你现在的住处,而是以前的,十几二十年前。”
几个人又是几脸茫然色。
朱九阴头大:“你们不会连你们头儿,曾是土生土长的黄泉县人都不知道吧?!”
几人摇摇头,“我们一直以为,头儿是外地人。”
好个王守平,几乎骗了所有人。
满嘴谎言,真不知哪些真哪些假。
朱九阴甚至怀疑,连王守平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走!”
一直保持沉默的齐庆疾,突然抓住朱九阴衣袖。
“去哪儿?”
齐庆疾力气很大,拉得朱九阴踉踉跄跄。
“去鸦巷,祝家!”
——
雾霭沉沉的夜,并不似往日那样死寂。
雾中长夜,多处燃烧着熊熊烈火,似恶魔于眼眶中跃动的猩红瞳孔。
王守平将县丞一干人等当猴耍。
追不上,根本追不上。
只能任由男人挥舞长剑,收割着一条条鲜活性命。
雾霭漆黑夜的祝家小院。
灶房内,两碗猪肉大葱馅饺子出锅了,热气腾腾。
用高粱杆制成的篦子上,还有大半篦未煮熟的,元宝状,得有一百来个,是少年给朱九阴与齐庆疾留得。
端着两碗饺子来到正屋。
一碗放在父亲灵牌前,另一碗则是娘亲。
少年拉开抽屉,捻了三根香点燃。
插入香炉后,看着袅袅升起的烟丝怔怔出神。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等少年转过身子,神色忽然一愣。
齐庆疾坐在四方桌后,面无表情盯着少年。
朱九阴则双手抱臂,倚靠着门框,同样盯着少年。
“小哥儿,坐,我给你……讲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