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合璧,皎迷雾沉。
“小公子,尚未找到人。”
一戴面具的黑衣人,抱拳弯腰,“和尚回心佛门,再无下山,回去的路上也只有他和其师父。裴家主今日未出门。”
“这是那群人的所有过往。”
月色银辉,那人宛如流景,竟比凝霜更清几分。
傅砚辞看了看暗探递来的资料,目光所及是那块石碑。
果然,温清池所杀之人,皆有取死之道。
所谓世家,不过是泥潭,众人皆肮脏。
以虐待人为瘾的宋岩、四处抓少女的“参选弟子”、奸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前裴家主。
当真是一个比一个荒唐——
“但我们还查到一件事。”
傅砚辞不语,那人继续说:“三月前现任裴家主命重人把守一处私宅,于一月前解禁。”
傅砚辞的眸光动了动,指腹不自觉地摩挲纸张。
众人只觉若生、傅砚辞、裴言澈年少有为,中毒也能与温清池有一战之力。
可傅砚辞深知温清池为人,她若想给全场下毒,不会放过任何一条漏网之鱼。
和上次他早有防备不同,这次他什么都不知道,却无任何中毒表现。
温清池是故意的,但为何这样做?
对他、若生和裴言澈心软?
这种情况修真界毁灭了,都不可能。
所以,她到底想做什么?
“进去找过了吗?”
傅砚辞的视线从石碑上挪开,那人垂首,“找过了,无温姑娘的踪迹。”
“继续找。”
傅砚知手扇了扇风,插着腰从远处上山:“你已经叫他们出去找了三个月了,你们三人亲眼所见,她跳下岩浆,难道她还能复活不成?”
傅砚知已经纵容傅砚辞玩闹许久,再这般明目张胆的动用暗处关系。
对他们的大计,极其不利。
“她不会死。”
少年笃定,眸光濯濯。
就算死,也只能死在他手上。
傅砚知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问:“当初不是你们三人把她逼到悬崖上跳下去的吗?”
傅砚辞默然,唇角成一条直线。
分开五年,傅砚知有点看不懂自家弟弟了:“我知道你很难过,你当她是朋友,又亲手杀了她。”
“不是。”
傅砚辞闷闷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