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长同志,你觉得什么时候可以让第57集团军开拔呢?”
“他们今天刚到达波托基地域,大多数指战员都变得疲惫不堪了。”扎哈罗夫回答说:“假如让他们立即进行转移,我担心战士们的体力可能跟不上。”
“索科夫部队向德军防线的进攻,开展得越早越好,这样敌人才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加强他们的防御。”科涅夫发表完自己的意见后,再次问扎哈罗夫:“参谋长,你觉得最迟应该什么时候让第57集团军开拔呢?”
“我觉得至少应该再等两到三天。”扎哈罗夫说到这里,见科涅夫在皱眉头,赶紧解释说:“之所以要等两三天再出发,一是让指战员们恢复消耗过大的体力,二是让他们获得必要的弹药和物资的补充,以便于他们能持续作战。”
“我同意。”科涅夫点着头说:“反正加根将军的部队是我们的预备队,摆在克列门丘格右岸的登陆场,若是索科夫部队进展不顺利,还能就近支援他们。”
正当两人的意见达成一致时,一名参谋急匆匆地走过来,向他们报告说:“司令员、参谋长,我刚接到舒米洛夫将军打来的电话。”
“舒米洛夫在电话里说什么了?”科涅夫问道。
“他说近卫第24军的防区,此刻正遭到德军坦克猛烈的反冲击和航空兵的不断突击,军队正在遭受巨大损失,恐怕经受不住德军的猛攻。因此,他打算将该地区的部队,从登陆场向第聂伯河左岸撤退。”
参谋的话,让科涅夫和扎哈罗夫两人都大吃一惊。
科涅夫紧张地问参谋:“电话挂断了吗?”
“还没有呢。”
“立即带我过去。”
科涅夫跟着参谋来到了放电话的位置,拿起话筒贴在耳边,大声地说:“是舒米洛夫将军吗?我是科涅夫,你告诉我,你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报告司令员同志,”耳机里能听到密集的枪炮声,舒米洛夫扯着嗓子在喊:“敌人今天出动了大量的坦克,在飞机的掩护下,向我近卫第24军的防区展开了猛烈进攻。虽然我的部下进行了顽强的防御,但还是有防线陆续被德军突破了。”
科涅夫原以为德军会把进攻方向,选择在索科夫部队所在的右岸登陆场,却没有想到,舒米洛夫刚刚建立的登陆场,却再次成为了德军进攻的主要方向。
舒米洛夫听到科涅夫没有说话,便主动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打算:“司令员同志,从目前的情况看,我们的武器装备不如德国人,要想挡住他们的进攻,是非常困难的。为了避免无谓的牺牲,我恳求您,允许我把部队撤退到第聂伯河的左岸。”
“不行,这坚决不行。”好不容易在右岸建立的第二个登陆场,科涅夫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他对着话筒怒吼道:“我命令,在登陆场坚守住,不许撤退!一步都不准后退!”
说完这话后,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严厉了,连忙放缓语气说:“舒米洛夫将军,我马上飞往您处,一起研究和决定下一步怎么办。”
看到科涅夫放下电话,已经听到谈话内容的扎哈罗夫,皱着眉头说:“司令员同志,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好不容易在右岸建立的登陆场,舒米洛夫将军为什么想如此轻易地放弃,难道他被敌人吓破胆了吗?”
“参谋长同志,不能这么说舒米洛夫将军。”科涅夫见扎哈罗夫对舒米洛夫表现出了强烈的不满,连忙为后者进行辩解说:“舒米洛夫是一位勇敢,有战斗精神和经验丰富的集团军司令员。他是一位老练的军人,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和库尔斯克会战中一再证明了他的勇敢和坚定。如今他提出从登陆场撤出部队的请求,让我心里感到很不安,看来他那里正在前所未有的危机。”
扎哈罗夫听到这里,冷笑着说:“右岸登陆场所控制的局域,大多数都是索科夫的部队夺取的,他们面对德军的疯狂进攻时,怎么又能挡住呢?”
科涅夫假装没有听到扎哈罗夫的报告,有意岔开了话题:“参谋长同志,我要立即前往舒米洛夫将军的司令部,这里的工作就交给你负责了。如果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你可以往近卫第7集团军司令部打电话,就算我不在,你也可以给值班军官留言。”
“好的,司令员同志,我会随时和您保持联系的。”扎哈罗夫说完场面话之后,关切地叮嘱科涅夫:“如今舒米洛夫那里的形势很危急,您也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全。”
“放心吧,我的参谋长。”科涅夫知道自从阿帕纳先科在库尔斯克会战后期牺牲后,最高统帅部下达了一道命令,不准方面军首长出现在战斗最激烈的地段,免得造成不必要的伤亡,给部队带来巨大的损失。此刻面对扎哈罗夫的关怀,他还是感激地说:“我会小心的。”
扎哈罗夫拿起桌上的电话,接通了戈留诺夫:“将军同志,司令员同志要乘飞机前往近卫第7集团军的防区。那里的形势对我军很不妙,空中可能会出现敌机,您最好是派几架歼击机护航,以确保司令员同志的安全。”
“您放心吧,参谋长同志。”戈留诺夫知道科涅夫要乘飞机前往最危险的地方,连忙回答说:“我会派出最优秀的歼击机飞行员,为司令员同志护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