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个女人带我们的人去围剿德军的空降小组,很有可能就是为了转移我们的目标。于是,我来到街上,观察了一下四周环境之后,找到了一户人家。从他家的窗口,能清楚地看到阁楼的窗口。而由于角度的问题,站在阁楼窗口的人,却无法看清楚我所在的位置。于是,我将这里作为了狙击阵地,密切地监视着阁楼的方向。”
索科夫听到这里,心里不禁感慨,生姜还是老的辣啊。老爷子就是艾丽娅的一个眼神,就发现她有问题,并事先做好了预防措施,真是太难得了,难怪老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看来还是很有道理的。
“老爷子,”索科夫用鼓励的语气对老爷子说:“说下去,说说你是如何抓住她的。”
老爷子点了点头,继续往下说:“在半个小时前,我发现阁楼的窗户被人打开了,便猜到她可能要动手了,便架好了枪,将枪口对准了她所在的位置。
当司令部方向传来爆炸声时,我看到一支枪口伸出了窗口,这是准备射击的前兆。我本想立即开枪制止,但她很狡猾,只露出了枪管,但整个人还躲在我的射击盲区,我无奈之下,只能继续等待机会。
当司令部里的人因为爆炸,而往外面跑的时候,她的身体微微向前倾了一下,露出了一侧的肩膀,我便毫不犹豫地开枪,击中了她的肩膀。子弹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身子向一侧倾斜,我不失时机地再开了一枪,击中了她另外一侧的肩膀。她双臂中弹,手里的狙击步枪就从阁楼窗口滚了下去。见她没有了武器,我连忙向隐蔽在附近民居里的狙击手们发出信号,让他们去阁楼里抓人。他们刚刚冲进屋子,就遇到了试图逃离的狙击手,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活捉了。”
“干得不错,老爷子。”特罗菲缅科冲老爷子竖起了大拇指:“如果没有你,司令部的成员将会付出惨重的伤亡。”
“副司令员同志,”谁知老爷子却有些内疚地说:“我可能是上了年纪,手脚有点慢,开枪的同时,她也开了一枪,也不知道有没有指挥员牺牲。”
索科夫的心里本来一直很奇怪,像艾丽娅枪法如此出众的狙击手,为什么只击中了斯米尔诺夫的肩膀,原来是她在开枪的时候,挨了老爷子一枪,从而导致子弹打偏了,否则自己此刻看到的就是斯米尔诺夫冰凉的尸体。
“老爷子,别担心。”索科夫笑呵呵地对老爷子说:“我的参谋长斯米尔诺夫将军肩膀中枪,不过没有什么大碍,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司令员同志,”萨梅科提醒索科夫说:“我们是不是审讯一下俘虏,搞清楚她是如何在厨房里制造的爆炸事件。”
“需要我给你们做翻译吗?”老爷子听萨梅科这么说,用调侃的语气问索科夫:“要知道,我以前曾经给威廉皇帝做过翻译。”
艾丽娅听老爷子这么说,翻了一个白眼后,低声地说了一句:“吹牛!”
她的声音虽然小,但索科夫却听得清清楚楚,他笑着说道:“艾丽娅,老爷子还真不是吹牛,他精通十几个国家的语言,给你们的威廉皇帝当翻译,还真不是吹牛。不过我觉得,老爷子说的威廉皇帝,恐怕不是你所熟悉的威廉二世,而是早已作古的威廉一世,也就是你们常说的威廉大帝。老爷子,我说得没错吧?”
“没错,司令员同志。”老爷子对索科夫的这种说法,表示了认同:“我不光认识威廉大帝,甚至和当时有‘铁血宰相’之称的俾斯麦,也是相交莫逆。”
艾丽娅听完老爷子的话,脸上露出了苦涩的表情:“老爷子,能告诉我,您今年多大年龄吗?”
“我嘛,”老爷子自豪地说:“我生于1854年,到今年刚满九十岁。”
虽然艾丽娅知道老爷子的年纪不轻,但听说对方已经满九十岁,还是大吃一惊,随后低下头喃喃地说:“没想到我这个优秀的狙击手,居然会败在一个老头的手里。”
索科夫安排军医为艾丽娅包扎伤口之后,开始了对艾丽娅的审讯。由于受审的艾丽娅不是普通的军人,常用的那套审讯方式,对她来说没有多大用途。好在第27集团军司令部有一个特勤科,里面的成员都是内务部人员,于是索科夫就将审讯艾丽娅的工作,交给他们来完成。
本来索科夫等人想亲眼看看对艾丽娅的审讯,但偏偏这时来了切尔诺夫策方向的电报。和北面战事比起来,审讯艾丽娅就显得无关轻重,索科夫对特勤科长说:“科长同志,审讯的工作就由你全权负责,务必要搞清楚,她是如何在厨房里制造的爆炸。”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特勤科长向索科夫保证说:“就算她的嘴巴再紧,我也能问出想要的答案。”
等特勤科长和他的部下带着艾丽娅去了隔壁之后,萨梅科开口对索科夫说道:“司令员同志,根据波格丹诺夫将军的报告,从城市北面发起进攻的德军部队,已经成功地突破了步兵第115旅和近卫坦克第11旅所建立的防线,正快速地冲向了城市的近郊。”
索科夫听完萨梅科的汇报之后,反问道:“参谋长同志,波格丹诺夫将军有没有报告,德国人为什么会如此轻易地突破他在城市北部的防御?”
萨梅科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表情:“司令员同志,和我们今天的情况很相似。”
“和我们今天的情况很相似?”索科夫听后不禁耸然动容:“德国人不会在切尔诺夫策附近,也部署了狙击手吧?”
“你猜对了,司令员同志。”萨梅科颇为无奈地说:“步兵第115旅旅长在指挥战斗时,遭到了德军狙击手的狙杀,使部队失去了统一的指挥。结果先是步兵被德军击溃,接着失去了步兵掩护的近卫坦克第11旅,又遭到了德军强大的反坦克火力的打击,在坦克损失过半的情况下,只能选择撤出了战斗。”
“看来没有制空权,坦克第2集团军要挡住敌人的疯狂进攻,还是有一定难度的。”索科夫说完这话,随口吩咐道:“参谋长,你立即给戈留诺夫将军打电话,请求他出动空军,对切尔诺夫策地域的德军地面部队进行空袭。”
说完这话之后,索科夫却没有听到熟悉的回应声,他以为对方没有听见,又特意重复了一遍:“斯米尔诺夫将军,给戈留诺夫将军打电话……”
“司令员同志,”萨梅科小心地提醒索科夫:“斯米尔诺夫参谋长负伤了,此刻正在集团军野战医院进行治疗呢。不如我给戈留诺夫将军打电话吧。”
索科夫抬手在自己的额头上拍了一巴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见鬼,我怎么把此事忘记了。算了,还是我亲自给戈留诺夫将军打电话吧,争取让他快点派出空中力量,对德军的地面部队实施攻击,以巩固我们的防御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