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今日是新年第一天朝会,尔等执勤却为何如此懈怠。这鳌山灯会,往后年年都有,你们要是没有这身皮,怕是要先担心有没有再看到的机会。”
张居正的厉声呵斥,把这些看门的卫士给从昨夜的沉醉不舍中喊醒了出来。自己则踏着正步,一步一步地走了进去。
那身影,仿佛他张居正才是首辅,张居正在,这鳌山灯会的繁华,每年都会再来一般。
虽然张居正明明不是首辅,但这个身形,却给了门卫们好大的信心。作为一个普通的军卒,可以不相信自己,怎么能不相信这些顶天立地的读书人官老爷呢?虽然鳌山灯会
有了张居正打样,后续进来的官员就没有这种“感时花溅泪”的伤感了。
裕王昨晚其实也没怎么睡好,一来是近日修习泰州学派的观人术——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透过眼睛看对方虚实,练得特别疲惫。二来是昨日旁听御前会议,前前后后愣是一次徐阁老的眼睛都没正眼看到过,这也太巧合了吧。三来昨日是想来鳌山灯会想急了,但是作为皇储,该有的稳重与礼仪则限制了裕王的行动,只能在院子里听外面的动静,搞得心烦。
今日过得承天门,却见好些甲士昂首挺胸的,好些人裕王一眼扫过去都看到了眼睛,那眼睛里似乎有团火,有对自己也有对大明的希望。看了让裕王心中也燃起了火苗。
虽然不知道这份希望这团火来自哪里,扎不扎实,但足够让郁闷了一晚的裕王欣慰了。天下军民都如此热爱我大明,自己这皇储哪儿还不能打起十二分精神呢?
于是乎,裕王也干脆下马车,自己昂首挺胸,学着远处的文官,一步一步走进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