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手写的信,盖的章怎会不认识。
皇帝眼神探究:“如何?私章何等重要的东西,你可不要告诉朕弄丢了。”
上官海桐扬起自信的笑:“私章没丢,民女保存得极好。恕民女直言,这封信所盖的印章是假的。不仅印章是假的,连字迹也是仿冒。皇上可让民女父亲当场写字,辨一辨真假。”
假的?谢启衡震惊转头,印章和字迹都是假的?
谢承明冷嘲热讽:“四弟何必如此吃惊。莫非你以为没人能看穿?”
皇帝使个眼色。
姚不为端着笔墨过去:“上官大人,烦请照着写一封信。”
上官岿莫敢不从,接过笔在纸上洋洋洒洒写下信的内容。
他尽量控制手不要抖,千万别这时候拖后腿。
信写完,姚不为拿走呈上。
皇帝对比两封信,字迹确实有些微不同。
姚不为也看出不对:“估计仿写的人手腕力度不够,有些地方写得不如上官大人好。”
每个人有自己的书写习惯,手腕使用力度的轻重毫无保留体现在字上。
没有对比看不出来,一对比十分明显。
上官海桐从袖中拿出私章:“皇上,家父的私章曾从书案掉落,导致一角缺失。劳烦公公印一印,看看是否一样。民女不知为何有人诬陷家父,民女只知清者自清。”
姚不为拿过印章,在印泥上一按,然后印在纸张上。
两个印对比。
假的很像,但所用材料劣质。
印出来的效果远远不如真品。
谢启衡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字迹假的,印章假的。
这个女人早防着他……
上官海桐深深一拜:“多谢皇上给机会,让民女可为家父自证清白。这封信只有一样东西是真的,那便是纸张。并非平民百姓,甚至普通官员可以使用的。”
纸张之贵,分阶级使用。
御用一批,王公贵族一批,官员一批,百姓一批……
她眼眸微垂。一张纸而已,可以借到。
辨别出纸张,皇帝瞪视老四:“大胆!你敢诓骗朕!”
谢启衡慌忙摇头:“父皇,儿臣没有。儿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臣……”
恰在此时,一个侍卫匆匆进来禀报:“启禀皇上,指挥使求见。”
皇帝微微皱眉:“宣。”
祝长吉大踏步进来,半跪行礼:“臣叩见皇上。”
心情不佳,皇帝有些烦躁:“你有何事禀报?”
祝长吉取出军营的账本:“臣受皇上隆恩,不敢不报。回去后整顿军纪,查实账目。没想到有人居然胆敢克扣军饷,此为证据。臣指控副将贾空,克扣军饷,谋杀前任指挥使。”
“什么?”皇帝难以置信。
姚不为匆匆取来账本。
皇帝忙不迭打开看,越看越心惊。
克扣军饷,并非一日所为,而是长年累月。
本是士兵的银钱,皆进了别人的口袋。
祝长吉义正言辞:“臣上任期间,贾空多次暗中跟踪,也曾遭遇刺杀。臣本以为是贼寇所为,查到账目方知真相。前任指挥使正是不满他的行为,才被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