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公当真没见过我儿?可敢对天起誓?”李婆子丝毫不惧怒气冲天的徐进才。
“当然,”徐进才当即对天发誓,“举头三尺有神明,我徐进才在此起誓,我近日确实未见过李大郎,也不知李大郎踪迹。若有虚假,就让我不得善终。”
“如此,是否可以放了我的妻子?”
他说的如此言之凿凿又斩钉截铁,李婆子信了几分。
她一双浑浊不堪的眼睛重新放回芸娘身上。
芸娘被她看的一个激灵,当即眨着眼睛表态,“我也可以起誓,皇天后土在上,信女在此起誓,我根本不知道李大郎的下落,也未曾见过李大郎,若有半句虚假,信女日后被夫家扫地出门无颜面见人。”
这誓言听起来怪怪的,但细想又很合理。
女子嫁了人,本就以夫为天。倘若被休弃,不仅娘家容不下她,就连外人也会瞧不起她。
一个孤零零的妇人如何在世间立足?还不如死了干净。
徐进才不动声色上前几步,“我们夫妻二人的确都未见过李大郎,我知婶娘爱子心切才行差踏错,对此事我不会再追究,还请婶娘尽快离去。”
李老汉也不安的拽老妻的袖子,“老婆子,要不我们还是走吧。”
纵火伤人,可是要下牢狱的大罪。
熊熊火光中,李婆子眼神坚定,“我不走,大郎一定是被这小贱人害了。既然秀才公不知我儿的行踪,那定然是小贱人私藏的野男人害了我儿!”
死老太婆,居然真被你说中了。
芸娘一脸柔弱的摇头辩驳,“婶娘冤枉我了,我真的没有见过大郎。”
而后,她担忧不已的望向越来越大的火势,“娘和小姑还在屋里,若是被烧出个好歹可怎么办?”
此言一出,徐进才情绪陡然暴躁起来,他手拿长凳逼近李婆子一方,满面怒容让人不敢直视,“快放了芸娘!”
李婆子一心只想找到儿子,闻言不仅不怕,反而喝道,“二郎,把这小贱人给我拖回家中锁起来。”
痴傻又雄壮的二郎听到李婆子的命令,立刻蛮横的扯着芸娘往外走。
芸娘胳膊被他拽的生疼,鼻子一酸,落下泪来,“夫君,救我。”
徐进才再无读书人的翩翩风度,举起板凳朝李二郎背上砸去。
谁知李二郎却像无知无觉般,抖了抖肩膀,眉头一皱望向徐进才,“打。”
说罢抡起拳头就要砸向徐进才。
这是准备还手的意思。
李婆子看的眼皮子直跳,慌忙上去推二郎离开,“不疼不疼,娘亲吹吹。”说着朝李二郎背后吹了口气,“快带着女人走,娘马上回去。”
李二郎只听李婆子的话,闻言不管不顾的拖着芸娘离开了。
徐进才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妻子被人带走?
他一把夺过进堂手里的板凳快跑两步追上李二郎,劈头盖脸朝李二郎砸去。
李二郎轻而易举夺过板凳,一拳砸向徐进才门面。
徐进才只觉眼前一黑,一股剧痛传来,他晃了晃身子最终无力的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