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和任何人交流来往,整日想方设法寻死。
所以,直到她死,她也不知道那人的真正身份,甚至不知道那人的名字。
可是那张脸,她哪怕化成灰也记得一清二楚。
下人们都唤他王爷。
想来应该是哪个皇室宗亲,所以那时他才能经常出入皇宫。
芸娘晃晃脑袋,把脑海中那张可怕的脸挥散干净。
“你这刁奴,竟敢拦主子的去路!”
门外一声怒喝,惊的芸娘从回忆中抽身。
她放下手中绣了一半的帕子,往外瞧了瞧,“什么动静?”
有婢女小声回道,“启禀姑娘,是府中二少夫人。”
二少夫人?
二公子周存善的夫人?
作为与周其东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周存善只有个正室嫡子名头,无论身份地位都比世子周其东相差甚远。
甚至于两人的婚事也天差地别。
世子周其东的正妻是翰林院学士之女,可谓是门当户对,相得益彰。
而周存善一无爵位继承,二无才学,只花钱在朝中领了个芝麻绿豆大的闲差打发时间。
他的妻子柳氏则只是个六品武官之女。
柳氏尖酸刻薄为人善妒,婚后和周存善闹的是每日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你这狗奴才,瞎了你的眼,居然敢拦我!”柳氏见贴身婢女喝退不了拦路小厮,一把推开婢女亲自出面。
拦路的数名小厮面对她的指责丝毫不惧,语气恭敬却态度坚决道,“少爷此刻不在府中,还请二少夫人暂且离去。”
柳氏当然知道周尧均不在府里,她特意趁周尧均不在才来的。
她一个为人嫂子的,和未婚小叔子有什么可说的。
她是来找旁人的。
“五弟不在也没关系,我进去和梦秋姑娘坐坐说会儿话。”
柳氏自顾自往里闯。
她毕竟是主子,又是女子。几名小厮不敢伸手阻拦,被柳氏冲破了防线。
芸娘正迟疑着要不要出去时,屋内几名婢女见势不妙,一溜小跑冲出去拦下了柳氏,“给二少夫人请安,姑娘现在正在小憩,少爷临走前特意吩咐了,不可随意打扰姑娘。”
一个试婚丫头而已,算的什么姑娘?
柳氏不悦的“哼”了一声,“你去告诉她,就说我亲自来了。我不信梦秋姑娘还能不见我不成?”
她一个国公府的正经主子主动来见一个试婚丫头,那丫头还不屁颠儿屁颠儿的速速来迎她?
今日好不容易逮到五弟出门,柳氏说什么也得见见那吕府丫头。
大嫂眼高于顶自命不凡,平日见了她,话没说两句扭头就走。
直把柳氏气够呛。
就这还亲兄弟呢,不就是嫌弃她男人没爵位没差事?
哼!
都是一母同胞出来的,还这么狗眼看人低,呸!
柳氏自认在大嫂那儿受了委屈,转回头就和自家夫君诉苦。谁料那男人却说她无事生非挑拨离间小肚鸡肠。
这可把柳氏气的倒仰,她一把揪住周存善耳朵,“到底谁是你媳妇?你向着谁说话呢!我不嫌弃你没爵位没差事,你反倒先嫌弃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