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庆依言起身,二话不说解开徐进才的绳子。
“妥善安置了吧。”
芸娘只丢下一句话,就越过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朝周尧均走去。
她上手摸了摸,布料柔软舒适,心下很满意,“多谢夫君费心。”
“何必同我这般客气。”周尧均嘴角噙笑,看起来心情不错。
围观全程的孙庆看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位备受宠爱的夫人不是带着孩子和外男私奔了吗?
两日前,周大人提起私自逃跑的夫人还咬牙切齿恨不能除之而后快,为何见了夫人却态度大改?
不仅没有责罚夫人,甚至也没有取奸夫狗命?
真是奇也怪哉。
芸娘孕期一直担忧腹中孩子能否平安生产,故此不敢提前给孩子取名。
等生下孩子,她又被贵妃娘娘觊觎女儿的事气的夜不能寐内心惶惶。所以,时至今日,女儿居然还没有个正经名字,甚至连个乳名也没有。
她把烤的干巴巴发硬的尿布都随手扔了,给女儿换上新买的柔软尿布。
女子体态婀娜,举手投足风情无限。
周尧均再次庆幸自己抢先一步让芸娘生下孩子。
有女儿牵制,她就算有了旁的心思,也会顾虑一二。
“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没个名字呢,”芸娘捋了捋耳边的发丝,羞涩又风情,“不如夫君为孩子取个名字?”
“就唤暄妍吧。”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宋代林逋的这首山园小梅形容芸娘再合适不过,凌寒傲雪之下她自有一股勃勃生机。无论沦落到何等境地,她都会很快收起愤懑和不满,尽量找到让自己舒适的生活状态。
“好听是好听,只我才疏学浅,不知暄妍二字何意,还请夫君明示。”
事关女儿,芸娘身体不由微微向他倾斜,灿若星辰的眸子定定望着他。
“暄字意指扶摇直上,前程似锦,妍字则代指容貌美丽,我们的女儿以后定然金尊玉贵,一生顺遂。”
他话中有话,漆黑如墨的双眸深深望着芸娘。
芸娘明白他的意思,女儿只有留在他身边才会贵不可言地位尊崇。一旦她带着女儿逃离,女儿瞬间就会变为身份低贱的平民。
女儿的往后前程,皆系在她身上,端看她怎么选择。
“对不起,夫君…”
她哭着扑进周尧均怀里,泪水打湿面庞,显得她脆弱美丽,宛若一株即将凋落的茉莉。
“我怕你把女儿送去给贵妃娘娘,又怕将来吕芳菲抢走我的孩子,才…才一时鬼迷心窍逃走的…夫君,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妍儿是我的孩子,我当然也疼她。”
总算知道服软,周尧均不紧不慢的安慰道,“我向你保证,以后妍儿由你亲自抚养,任何人都不会抢走她。”
男人的话能相信,母猪都能上树了。
芸娘根本不信他所谓的保证。
情到浓时,男人什么鬼话说不出来。日后一旦年老色衰,情爱不再,昔日誓言连狗屁也不如。
罢了罢了,既然逃走无望,只要他愿意信守诺言,她就带着女儿好好生活吧。
她受制于人,除了忍气吞声,还能如何?
车队行了两日才返回冀州。
芸娘犹豫片刻,还是开口劝道,“徐公子是读书人,经不起折腾,夫君还是放了他吧。”
“我也是读书人,平日身子骨也弱的很,芸娘日后也要多心疼心疼我才行。”男人意有所指的把她按在怀中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