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彼时仍是天二十五的紫盈满不在乎道,“所以我要好好活着。”
虽然世上并没有任何在乎她的亲人,可天二十五也想好好活下去。
哪怕为了这些银子呢,她想。
本以为要一辈子刀口舔血讨生活,万万没想到如今她也能光明正大站于人前。比起其他至今仍不见天日的兄弟,她是幸运的。
晚上,芸娘屏退下人悄悄打开信封,确认信件没有被拆开过后才将信件点燃。
这晚,李燕归没有回府,也没有命人传来只字片语。
这是极不寻常的,因为往常即使朝中之事再忙,他都会披星戴月赶回府与她共寝。
她没有给自己徒增烦恼,安然睡去。直到第二日午后,醉醺醺的李燕归才被众人搀扶着送回来。
跟在队伍最后面的徐进才神色无波无澜,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芸娘指挥着众人把李燕归扶到床上躺好才有时间询问昨日情况,“昨日是谁在身边伺候的?出来回话。”
话音刚落,一个面皮白净的小厮出列,低头就磕,“是小的跟在王爷身边伺候。”
“你就是这么伺候的?让王爷喝成这样?”芸娘柳眉紧皱,“把昨日情形细细和我说来。”
“不如由在下来说。”人群最后方走出一人,他玉冠锦衣仪表不凡步履从容身形修长,气质浑然天成,仿若出身高贵。
徐进才?!!
芸娘赫的当即捂住嘴才没有让自己当场失态。
她垂眸冷静片刻才挥退下人,“徐长史请讲。”
二人一坐一站遥遥相望,对彼此都是满满的陌生感。
记忆中那个荆钗布裙难掩颜色的芸娘好像越来越模糊。分别后两人的每次见面,芸娘都是云鬓高耸玉簪螺髻珠光宝气,让人不敢直视。
她身上再无半分清水镇时羞怯胆小的模样。
与此同时,芸娘也对徐进才的变化暗暗吃惊。
上次徐进才助她逃离冀州时,她就发现往日那个妄自尊大浅薄轻狂的徐进才摇身一变成了个处处体贴又气质不凡的男人。
如今再次相见,更加佐证了她这一念头。
面前的徐进才眉梢眼角皆是不动声色的沉着冷静,身上自带一股淡然一笑的成竹在胸,仿佛历经沧桑之人。
在清水镇时,他每日锦衣华服在身却只让人觉得轻浮不堪。如今即使身穿普通常服,却让人不敢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