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难得的出游以妍儿得偿所愿结束。
李燕归在守孝期,本是要禁欲的,以往二人共寝也多是纯粹的交颈而眠。可是,这晚,他却主动将芸娘压在身下,灼热的吻如雨点般落在芸娘身上。
女子化成了一摊水,喉中溢出丝丝呻吟。
事毕,芸娘揽着他劲瘦的腰腹低低道,“我那日是被周尧均掳走的,他定然与洪连教有勾结。夫君,你在外行事一切小心,我和妍儿此生都指望着你呢。”
放在芸娘肩头的手陡然僵硬,李燕归不可思议道,“周尧均?”
“对,就是他。他露面时戴着个可怖的面具,身穿绿袍,没有以真容示人。”
想起从洪连教逆贼口中审问出来的消息,李燕归眸色暗沉。
一袭绿袍面具遮面,不就是洪连教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教中大首领吗?
神秘鬼魅,无所不知,天纵奇才,熟知兵法,这位被洪连教众人传的神乎其神的大首领竟然是周尧均。
李燕归细想了一番洪连教和陇西王的恩怨,大致明白了芸娘为何会被送给曹蛟。
怀中女子莹白如玉,暗香幽幽,触体生温,既清纯似妖又娇媚无双。
想起她从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楚楚可怜哄自己上当受骗的场景,李燕归俯身含住她唇珠。
她定然也是百般示弱讨了曹蛟的欢心,否则曹蛟怎会容许她扮成男子允她进宫?
芸娘似乎总能轻易勾别的男人动心。
女子吐气如兰,眼神迷离,眼下的那颗红痣愈加显得风情无限。
她如雨打浮萍颤颤巍巍,只能牢牢抓住手边的唯一浮木。
抵死缠绵后,两人累及,沉沉睡去。
醒来身侧是空空荡荡的床铺,芸娘穿鞋下床,唤紫盈进门。
“王爷没有罚你吧?”
面前的紫盈一切如常,没有受伤或行动不便的痕迹。
紫盈老实摇头,“王爷没有罚我。”
是老大罚的。
夫人在她手上走失,主子留她一命已是宽宥。区区责罚而已,是她该受的。
芸娘却信了她所言,以为她真的没有被罚,当即笑道,“原来是我想多了,王爷没有责怪你便好。”
从小受训以来,紫盈什么样的责罚没受过。她虽是女子,却和其他同门一样,但凡有一口气,也要爬起来为主子卖命。
背上的鞭痕正在涓涓往外冒血,可能很快就会浸湿外衣。紫盈知道夫人心软,若被夫人看到自己浑身是伤,只怕会引得夫人泪雨涟涟。
想及此,紫盈毫无愧色的找借口道,“我早晨因忙着练武,未来得及用膳,现在腹鸣如鼓,请夫人准许我退下。”
“当然可以。”对紫盈这样武功高强又忠心耿耿的忠仆,芸娘是不舍得怠待的,当即松口应下。
紫盈面对着她一步步躬身,而后消失在视线里。
芸娘嘴角的笑随着她的动作慢慢僵在脸上。
以往紫盈退下时,皆是干脆利落转身离开,从没有这样卑躬屈膝的姿态。她不肯让自己的后背示人,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