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越走,见到的行人越少。刚上路时,每天好歹还能在路边零星见到几个村民,这两日倒好,别说人了,连狗都没见到一只。
按理说越靠近国都幽州应该车马越多,人也越来越多才对,又怎会越走越偏僻,越走越荒芜。芸娘心中有了个不好的猜想,“吕公子,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正在驾车的吕庭杰猛的一顿,勒停马匹,“走错?应该不会吧?”
似乎经芸娘提醒,他才察觉到原本宽敞的官道不知何时变成了狭窄的羊肠小道,眉目俊秀的年轻公子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目露迟疑,“应该没走错,我记得我幼时随家人去过几次幽州,按理说应该没走错。”
幼时????
芸娘险些当场一口水喷出来。
合着吕庭杰也不认路啊。
那他们这是走到哪儿去了?
“先别走了,我们下车四处看看再说。”芸娘当机立断跳下车。她环顾四周,只见小道狭窄,只容一辆马车通行,四周的树木遮天蔽日,正午时候,林中似乎还泛着冷意。
此处莫不是有水源?
多日未梳洗也未换衣的芸娘心生窃喜,招手唤来男人,“林中地面湿润,草木繁茂,空气中隐隐有水汽漂浮,估计这里有湖泊,快随我去看看。”
吕庭杰不动声色的觑了她一眼,配合的接话道,“果真吗?若有水的话,那可真是一件幸事。”
“是与不是,我们一探究竟便知。”林中雾气氤氲,凉爽舒服,芸娘的心情也随之雀跃。她像只欢快的小鹿提着裙摆乐颠颠向丛林深处探去。
吕庭杰拴好马匹紧随其后。
行了百余步后,高耸入云的树木消失,只见眼前豁然开朗,赫然是一片纯净无比波的湖泊。
芸娘生于江南水乡,自小会水,当下恨不得立刻脱了衣服跳进湖里洗个舒服惬意的凉水澡。
幸好她还记得身后有个年轻男人,只能硬生生止住自己跳湖的冲动,“可惜了,湖水中浮虫甚多,不宜饮用。”
吕庭杰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儿,生活常识远没有芸娘丰富多彩,见她如此说,也微惋惜的摇头。
“虽不能饮用,不过倒可以沐浴一番!”芸娘话锋一转,跃跃欲试盯着湛蓝的湖水,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俊秀公子被她脱口而出的话赫了一大跳,“幕天席地的,怎可……”
真是个死脑筋。
芸娘乡野出身又是重活一世之人,没有什么顾虑。她才不在意什么于礼不合,什么有失体面,身上黏黏糊糊的不舒服极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湖泊,说什么也得下水洗一洗。
“我知吕公子是正人君子,恐做不来野外沐浴这样粗俗无礼之事,”她甜甜一笑,白嫩手指调转方向,指向身后二人树林中,“麻烦吕公子为我守着,防止有不相干的人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