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柳月瞥了她一眼。
干净利落的一头短发扎到头顶，垂下的马尾连肩膀都没到。
一张脸上干干净净，红红润润，清冷里有点可爱，什么粉黛都没有。
只有那双眼睛，在看向自己的时候，亮得出奇。
冷柳月脑子里浮起了纪凤的脸。
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长长的及腰头发挽起，还挽了个精致的发式。
脸上精致而温婉疏离。
有时还贴妆。
别人都说好看，说那通身的气质远胜过旁的绝色面容。
便是一眼就能让人臣服和仰慕。
冷柳月对此不屑一顾。
一个巫师搞的花里胡哨，头发也不扎好，战斗的时候头发到处飞，眼睛能看清吗？
真要如众人所说淡漠纯粹，心里只有战斗和保护苍生，哪有时间贴妆。
精致的美丽，与生死殊搏的战斗，从来都是不兼容的。
所以冷柳月一眼，就看不惯队伍中那个控命师。
天天拿个镜子，东看西看。
记忆中的纪凤与眼前的纪雀面容重合，又分开。
两姐妹完全不同。
不过相比之下，面前这个干净而红彤彤的脸庞的纪雀更让他满意。
至少比那花里胡哨的纪凤可爱。
这时，冷柳月才回头，房间渐渐消散。
白色墙壁在纪雀的目光里一点点消失，冷柳月的手上凭空浮现出一柄利剑。
房间刚消失，一股燥热的风就吹了过来。
夹杂着无数细小的沙砾。
迎面吹到纪雀的脸上，让她下意识地眯眼。
抬手挡住吹来的风沙。
这是一个荒无人迹的戈壁。
纪雀一手抬起，一手抽出了腰上别着的地霸杖。
冷柳月看了一眼，“不用诛雀剑？”
不知为何，现在纪雀听到诛雀剑，有些别扭。
诛雀诛雀。
真是一个晦气的名字。
“用不了，那不是我的剑。”她道。
何止不是她的剑，那就是杀她的剑。
冷柳月闻言，也没有多问。
向着前方而去。
戈壁的日头很大，没走一会儿，纪雀就感觉到了身上汗湿了。
忽而，身边的风沙变小了。
冷柳月与纪雀同时停下了脚步。
而后背对。
一人执剑，一人执杖。
望着前方的戈壁。
“小心，要来了。”冷柳月突然道。
可此时，纪雀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
她皱眉。
“用眼睛，看戈地。”冷柳月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