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保衡这些年来早已习惯了不管是出门在外,还是有人登门拜访,众人对韦家人都是毕恭毕敬的态度,
但眼前这位温凉,出身于长安城中一个颇具声望和地位的家族——来自太原温氏一族,自然也不能轻视。
于是韦保衡同样以礼相待地回应道:
“哈哈,温兄,今日怎会得空出来闲逛呢?我可是听闻你前些日子被陛下责罚了一顿啊?”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直插温凉心窝子里,让他顿时尴尬无比。
只见温凉气恼又无奈地干笑了两声,脸上露出一丝羞涩之色,扭捏着说道:
“哎……此事说来惭愧,都怪小弟我才疏学浅、学业不精呐!我有多少能耐,韦兄您难道还不清楚嘛?咱们一同参加科举考试,我哪里比得上您这般出类拔萃啊!圣上也是对我恨铁不成钢,我也是辜负了圣上的栽培。之后还得像韦兄学习,精进才是!”
言语之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对韦保衡的谄媚之意。毕竟这位校书郎可是状元出身啊!其前程似锦、无可限量。将来或许还有与他打交道的时候,如果能得到他的援手相助,那岂不是美事一桩?官场如战场,相互奉承几句又何妨呢?
韦保衡似乎对于众人的阿谀奉承早已司空见惯,只见他轻摇羽扇,嘴角微扬,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对温凉说道:
“怎么回事儿?都已经到宜香院门口了,却还磨磨蹭蹭不敢进去?难不成你从未涉足此地?还是心生畏惧了?”
温凉闻言,顿时面红耳赤,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他本就是前来向柳如梦赔礼道歉的,怎敢如实告知韦保衡呢?
无奈之下,只得强颜欢笑两声,试图以此来缓解当下的尴尬氛围。
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这两声勉强挤出的笑声,在韦保衡听来竟是如此刺耳,仿佛成了没见过世面的愚昧之人发出的傻笑一般。
只见韦保衡拉着温凉就往宜香院里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没事,多来两次就熟悉了,多跟这些娘子打打交道你就不会脸红了。”
韦保衡一副见多识广要带着温凉见世面的大哥模样,将温凉拉进了宜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