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温凉还是开口了:
“对不起。”
柳如梦低头冷笑了一声,又抬头盯着温凉道:
“温将军,何至如此?你没有对不起我,你不过是秉公办事罢了。”
柳如梦早就知道那隆升不过就是南诏的暗探,也早就明白当天温凉的意图,
于公,柳如梦并不能对温凉有半句闲话,
于私,柳如梦被施以水刑,感染风寒,心中不痛快也需要一个宣泄口。
如今温凉主动送上门来,但柳如梦内心却无比平静,丝毫没有想要发泄情绪的冲动。
她只是单纯地觉得,自己实在不愿再与这位金吾卫有任何瓜葛。
然而,温凉却能敏锐地察觉到柳如梦所设定的界限,这道界限宛如长安城坚固的城墙一般,无情地将他隔绝在外。
正因如此,温凉并不愿轻易松开紧握着的对方的手,尽管那只手正竭尽全力想要挣脱束缚。
温凉微微垂首,目光亦随之落于那对紧盯着自己的眼眸之上,语气轻缓地回应道:
“我并未与你谈论公事。”他的声音平静如水,仿佛没有丝毫波澜。
柳如梦闻言,不禁心生一丝嘲讽之意。
一个堂堂金吾卫中郎将竟然要和一名卑微的乐伎谈起私人之事?这简直就是荒谬至极!
她轻笑出声,眼中满是不屑一顾的神情,
“呵呵,温将军真是风趣啊,我柳如梦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乐伎罢了,与您这位高高在上的将军之间又何来私情可言呢?”
她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讥讽意味,似乎对于温凉所说的话完全不以为然。
在她看来,两人之间身份地位悬殊如此之大,根本不存在所谓的私事。
只怕是,父皇赏他的那十军棍看样子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没让他长记性!
然而,面对柳如梦的冷嘲热讽,温凉却显得异常淡定从容。他静静地凝视着对方,眼神坚定而沉稳,似乎并没有被她的言语所激怒或影响。
温凉双眼发狠地盯着柳如梦,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人要跟自己撇清关系:
“你亲了我!怎么没有情感瓜葛?怎么不是私事?”
柳如梦有些懵了,这个男人现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谁亲谁?
温凉见柳如梦说不出话来,继续问道:
“那个南诏暗探……南诏世子,他说你答应跟他回南诏?”
柳如梦彻底迷糊了,这个温凉到底想说什么?
“温将军,刚刚不是说私事?怎么又说起南诏世子了?”
“你就说是不是要跟他回南诏?”温凉脑子已经被这个问题折磨了好几天了,今天必须要问清楚。
柳如梦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反问道:
“我在长安呆得好好的,去南诏干什么?”
“攀上个愿意给你赎身的南诏世子,你们乐籍女子不愿意?”温凉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马上就后悔了。
因为,刚刚眼神已经变得柔和一些的柳如梦,又冰冷地瞪着温凉道:
“是啊,我们乐籍女子愿不愿意,跟温将军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