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梦终于接过了苏见信书中的名册,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缓缓说道:“你竟然敢说实话……”
苏见信在神隐堂已经待了很长时间,他非常清楚神隐堂的生存法则。对于主人,必须要保持绝对的忠诚。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奴对主君从未说过半句假话。”
李如梦注视着苏见信,似乎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丝破绽,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她微微皱起眉头,继续问道:“依你之见,神隐堂这些人究竟该不该留下呢?”
苏见信依旧低着头,躬身拱手道:“奴不敢有任何意见。毕竟,奴也是神隐堂的一员。而主君您手持令牌,自然拥有决定他们生死的权力。一切都应按照您的心意来行事。”
李如梦沉默片刻后,轻轻合上手中的名册,心中暗自思索着。
她明白,苏见信所言不假,自己确实有权决定这些人的命运。然而,这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她需要慎重考虑,权衡利弊,才能做出最合适的选择。
“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害怕死亡吗?”李如梦紧盯着苏见信追问道。
只见苏见信面色坦然地回答说:“回禀主人,奴家自小家境贫寒,曾经数度濒临饿死边缘;后来又被人贩卖为奴,险些命丧黄泉;再后来承蒙王内侍不弃,将我收入神隐堂成为一名暗隐,但也多次险象环生、差点殒命。可以说,奴家已经经历过太多次生死考验,对于死亡这件事情早已不再感到畏惧或者害怕了。”
听到这里,李如梦微微一笑,满意地点点头,并对苏见信夸赞道:“小信啊,你跟随王内侍学习道法的确很有成效呢!不仅懂得察言观色,还能够做到循循善诱。”
这时,一直低着头的苏见信终于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望向眼前这位面带微笑注视着自己的李如梦,然后同样报以一个微笑回应道:“多谢主人夸奖!奴家之所以能够得到主人您的青睐,全赖王内侍多年来的悉心教导。然而,王内侍也曾告诫过奴家,食君之碌,忠君之事。”
李如梦翻看着手中的名册,问道:“除了名册上道人,神隐堂还有多少人散落在外?”
苏见信抬眼又看了眼李如梦,李如梦笑了笑,问道:“没想到本宫知道这些?”
苏见信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奴不敢,奴只是诧异主君会问这些,奴虽知道名册外还有一些暗隐没有记录在册,但是具体还有多少人,这些人又是谁,散落在哪里,这些事情奴并不清楚。”
李如梦合上名册,从书桌上拿起另一本名册,举起来对苏见信说道:“这本名册上的人,你回神隐堂去以本宫的名义发出召回令。”
神隐堂有自己的情报发散渠道,这个是李如梦从小就知道的,父皇建立神隐堂的时候还是很多事情都没有对李如梦隐瞒太多。
苏见信却没有接过李如梦手中的名册,而是恭敬地说道:“主君要是对奴不放心的话,尽可派人跟着奴,或者找人替代奴。”
“小信。”李如梦也坦白的说道:“信任是一步一步的建立起来的。”
苏见信听到李如梦的话,立刻上前一步,将李如梦手中的名册收到自己手中,说道:“奴这就回神隐堂,主君希望这些人什么时候回堂口?”
李如梦心中默了默威山去徐州的时间,说道:“十日后。”
苏见信又说道:“要是十日的话,外藩的人可能就赶不回来了。”
“无妨。”李如梦知道,十日内能回到长安的这些神隐堂的人也基本上是安插在各地府衙或者商贾市井的人才能回来,但是算了算名册中的人,十日后回来的数目已经够和庞勋以及令狐绹在长安的人一对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