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将脑袋已经垂到胸口轻声啜泣的云绫拢入怀中,轻轻抚过其头顶,又道:“你可曾想过,你若有个什么意外,师父该如何是好?你的师姐们又该如何伤心?”
“莫怪师父训斥于你,委实是你今日做得太过了。”
说罢,公孙玉瑶又是一声叹息,伸手为云绫擦去落下的泪珠。
云绫抽抽鼻子,闷声道:“师父,云绫知道错了,您别凶云绫了好吗……”
公孙玉瑶拍了拍云绫的头顶,轻声细语的安慰起来,着实与先前厉声训斥的模样判若两人。
她是极少训斥弟子的,更别说打小宠到大的云绫了,那是从未与她说过半句重话的。
今日委实是吓到她了,才会忍不住厉声训斥了一通。
虽然惹得云绫哭了,但只要想想云绫那莽撞的行为可能造成的后果,她也只能狠下这个心肠来。
师徒二人在舱中待了良久,云绫才红着眼睛走了出来。
她此刻仍旧低垂着脑袋,肩膀不时还会颤动一下,显然仍未完全止住抽泣。
她心中烦闷,便想到甲板上透透气。
刚到甲板,她就见到了负手而立的公孙安世。
公孙安世此刻便站在船头,望着码头上忙碌的各色人等。
听到身后动静,他也没回头,只平静地说道:“丫头,可是觉得委屈了?”
云绫紧走几步来到公孙安世身侧,学着他的模样张望着码头上的繁忙,应道:“有点儿。”
公孙安世看向身侧俏生生的人儿,捻须一笑,说道:“道理想来你师父也同你说过了,师伯便不多言了,你师父也只是爱之深责之切罢了,万莫与你师父置气才好。”
闻言,云绫斜睨了公孙安世一眼,一脸的无言以对。
瞧着那与妹妹如出一辙的表情,公孙安世不禁笑出声来,片刻后拍了拍云绫的小脑袋,大笑着回船舱去了。
他原本就是担心师徒俩因此生出嫌隙,才在这里等候,想着开解一二的。
果然啊,还是他多虑了。
回头想想,他也就释然了。
云绫是妹妹打小养大的,二人情同母女,非是一般师徒可比,又怎会因这点事情便生出嫌隙来呢。
目送师伯离开,云绫望着忙碌的人群许久,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当然知道师父是为她好才会训斥她的,如今想想,今日的确太过莽撞了。
虽然她有宝物护身,又有玲珑示警,但终究是主动将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着实不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