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明信沉吟半晌,说道:“大首领,这公孙云绫据闻修为已至后天境上品,如今又有大军在侧占据地利,委实不可与其硬碰硬。依小人之见,不若请动血杀楼除此祸害,大首领便可趁势进兵。”
闻言,阿鲁木怀真眉头紧皱,并未言语。
他是极不喜欢这些阴私手段的,两军交战自是各凭本事,阴谋诡计大可使来,但刺杀敌军主将却非英雄所为。
沉默半晌,阿鲁木怀真挥手打发了尚明信,对这个投靠过来的人也颇为不齿。
背叛自己的国家不说,使的还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若非尚从义说留着还有用,阿鲁木怀真是绝不会收留这兄弟俩的。
离了大帐,尚明信不由内心哀叹,他看得出来阿鲁木怀真的不喜,但他也没办法。
乾州防线本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王尔山若一心想守,便是西羌再来十万大军也难成事。
他尚明信自问不是什么多谋之人,只是一介武夫罢了,若早早趁着白水原口立足未稳进军,何至于如今进退不得。
回到自己的帐篷,尚明信坐在床前兀自叹息。
正在此时,帐外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堂堂尚家四爷何以在此叹气?”
闻言,尚明信抬头一看,却是尚从义出现在门口。
他大惊失色,忙起身相应,恭声道:“少主当面,明信何敢称爷,少主莫要折煞小的了!”
尚从义一脸笑意地走入帐中,便在床前坐定,他脸色仍显苍白,想是伤势还未好全。
“坐吧,说说眼下的情况,何以十万大军坐守此地,我阿爹是如何想的?”
尚从义招手令尚明信在身前席地而坐,随口问道。
闻言,尚明信不敢耽搁,将大军一路行军至此的种种皆一一道来,又说起了今日阿穆钦察兵败被擒之事。
“那公孙云绫竟还通军事?”尚从义面露惊疑之色,不可置信地问道。
“其人本就占据地利,先借暑气消磨我军锐气,再借辱骂之言激励军士,最后趁我军疲敝松懈之际悍然出击,正合兵法要义。”尚明信确定地回道。
“天时、地利、人和吗,这个公孙云绫若不除之,久后必成我圣门心腹大患。”尚从义摩挲着手指,呢喃出声。
“方才我谏言大首领请动血杀楼除却此人,只是……”尚明信低垂着脑袋,欲言又止。
闻言,尚从义轻笑出声,说道:“我阿爹那人心中自有一股英雄气,断不会行此手段的。阿爹不愿做,那便我来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