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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绵州城福来客栈,天字一号房。
“如何,联系上了吗?”
说话之人一身华服,手摇玉骨折扇,瞧着风度翩翩,正是尚从义本人。
而被他问话的那人就站在身侧,一身月白长袍,模样周正,却是前次侥幸逃得一命的诸葛纯。
只见诸葛纯面带谄笑,躬身回道:“王子放心,那庞氏爱惨了小人,收到书信定然赴约,绝不会有何意外。”
闻言,尚从义微微颔首,轻摇折扇,笑道:“如此最好!此事若成,以后盐铁的买卖就全都交由你负责了,你可要好好得为我阿爹办事才是。”
诸葛纯面上谄笑不减,连连应喏,表达忠心。
尚从义见他如此,心中哂笑一声,暗道:若非尚家败落,部落中急需盐铁补充,似你这等小人我们还真不需要你的忠心。
许是看得厌烦了,尚从义面上维持着微笑,勉励了诸葛纯几句,便寻了个借口将后者打发了。
待房中只剩他一人时,尚从义收起折扇,负手走到窗前,望着空中的明月愣愣出神。
乾州之败,致使阿鲁木怀真在西羌诸部的威信大损,阿穆钦察父子的失陷更是如断一臂。
回到西羌后,正如阿鲁木怀真预料那般,叛乱接踵而至。
虽然不至于令阿鲁木部覆灭,却也足以令多年征伐迎来的大好局面一朝尽丧。
更为要命的是,一直以来为阿鲁木部提供盐铁之物的尚家已经败落,没了盐铁支持阿鲁木部想要恢复过去的实力简直是痴人说梦。
是以,尚从义通过尚家兄弟找到了逃亡在外的诸葛纯。
不为别的,就为诸葛纯的岳家乃是江州庞氏,经营着比之尚家更大的盐铁买卖。
“中原多么物阜民丰啊,为何我西羌就那般贫瘠呢,唉······”尚从义不由心生感慨,呢喃出声。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便在他身后响起,直惊得他汗毛倒竖。
“既羡慕中原富庶,那你更当奋起,何故在此哀叹?”
“谁!”尚从义轻喝一声,转身看去,满眼皆是戒备。
只见说话之人端坐桌旁,瞧着四十出头年纪,国字脸,丹凤眼,颌下三绺长须,一身月白儒衫衬得气质儒雅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