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公孙云绫,不知该如何称呼小郎君?”云绫轻声问道。
闻言,少年慌忙抬头看去,拱手回道:“小子竟陵严氏子,双字文锦,见过公孙将军!”
说罢,少年又一指身后的老者,继续道:“此为严忠,救我逃过大难之人。”
话音落下,老者顺势冲公孙云绫行了一礼,看得出来是高门调教出的人。
云绫微微颔首,感叹道:“未曾想竟陵严氏还有后人,倒是天公开眼,不致忠良绝后。”
闻言,严文锦面露苦笑,心知这不过是场面话罢了。
他虽年幼,但家中之事这些日子严忠也同他讲了不少,多少也能猜出家中为何遭此灭门大难。
先前他欲到襄阳,本是怀着报仇之心而去,却被江风吹了一夜病倒,这才耽误了时日。
待病好赶到襄阳,方才得知襄阳王一脉已经被擒拿押解回京了。
故而,此番前来,他不再是冲着报仇而来,只是为了交托一样物什给云绫,聊为家族恕罪罢了。
念及此,严文锦也不多言,回头看向了严忠。
严忠会意,从怀中取出一粗布包裹的东西,看样子似是账册一类,双手捧到了云绫跟前。
云绫眼中闪过疑惑,燕十七已上前一步将东西接过。
看着燕十七递来的东西,云绫并未打开查看,而是看向严文锦道:“这是何物?”
严文锦从坐榻上起身走到场中,躬身行了一礼,拱手回道:“此乃我严家八年来为襄阳王办事的账册,其中记录有每一笔严家经手的违禁之物的去向,以及八年来严家提供给襄阳王的银钱粮草数目等。”
闻言,云绫不由眼前一亮,能给襄阳王定罪的证据自然是越多越好,如此才能让宗亲们无话可说。
严文锦送来这账册,虽不是雪中送炭,却也算得上是锦上添花了。
云绫与傅明徽对视一眼,双方眼中俱是惊喜之色。
接过东西,云绫打开包裹将账册摊在手中翻阅,正如严文锦所言,记录之详细远超预计。
兵器甲胄的数目、去向,又换回了多少银钱送入襄阳王府,一桩桩一件件的,记录得清晰明确。
有了这东西,不说襄阳王谋逆,单就一个里通外国就足以堵上宗亲的嘴了。
粗粗查看一番后,云绫心中一喜,示意燕十七将账册给傅明徽过目。
在傅明徽仔细查看之时,云绫抬眼看向仍旧躬身未起的严文锦,笑道:“此物正解了我等燃眉之急,严公子有心了,快快起身坐下说话吧。”
严文锦应了一声,坐回位子,脸上也有了些许笑意。
“这些东西严公子从何而来?”云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