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晚迟疑了片刻才端起酒杯,他不得不再次审视眼前的曹也,这个面相忠厚内心油腻的老男人到底知不知道地牢案件的隐情,如果知道的话他大可不必绕这么大的圈子来做铺垫,可如果不知道的话,他又如何如此精确的点名要逢乐官呢!
司马昭身上的毒,正是逢乐官帮水神教特调的秘制。
“那不妨事,夏侯别驾一句话的事,等会就让逢乐官去长史府报道!”夏侯楙在一旁打着哈哈,随手也把酒盅举到夏侯晚面前。
看着眼前的两只小酒盅,夏侯晚不敢再多猜疑,即便是被曹也知道了隐情,但当下大家没有撕破脸,他就还得把这场戏演下去。
曹也的目的达到了,现场气氛就松快许多,没有具体的事务要聊,三人就只剩下喝酒吃肉,一直吃到午休时间,曹也醉了七八分,三人才在长安大街上散场。
夏侯楙让夏侯晚一起走,他还有几句话想敲打一下足智多谋的弟弟。
“逢乐官最近忙什么呢,好像很少见到他。还有张远,最近怎么也没见了。”夏侯楙问道。
“不止你少见,连我这个主子都很少见,长安来了大司马,人心就不好揣测了。”夏侯晚随性的回答道。
“这你就多虑了,逢乐官和张远我还是能看得准的,他俩不是那种见风使舵的人。”夏侯楙扭头一脸轻松的看向弟弟。
夏侯晚没有说话,他兀自笑了笑在心里觉得可笑:越是你看准的,我才越要防备啊!
“曹也现在跟司马家走得这么近,不知道有没有大司马的意思,即便是有这个意思也合情合理,他不可能看着我们夏侯家在长安独大……”夏侯楙接着说道。
“大哥有什么意思?”夏侯晚装作恭敬的问道。
“大哥是想劝你一句,过去的事情都扫扫尾吧,别再有危险的想法了,长安太守还不是个例子么,按照规章,太守一级的任免要过皇帝批准,但曹真就敢随意任免。如今曹也有缓和我们的想法,我们也主动一点,向大司马表个态……”夏侯楙看着弟弟继续说道:“曹也要逢乐官这个事,不管是个台阶或者陷阱,你也表一表诚意吧!”
夏侯晚没有说话,他心里恨这样无理的要求,但对方毕竟是他的亲兄弟,他有些不耐烦的点点头,只想快点结束这话不投机的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