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一阳一脸茫然,吴健雄缓缓站起身,走到他跟前,壮硕的身材比他高一个头,“姓侯的,不得不说你很有能耐,还能靠自己把钱赚回来……从那以后,你找到发财路子,不断用相同的方法赚钱,然后把赚来的钱投到借贷公司,买什么珠宝原料过海关,做假账,或者折价汇给南港,一来二去就变成你的合法资产了,哼哼。”
吴健雄说完,伸手指戳侯一阳的右肩,“姓侯的,光凭这些年好运来借贷公司给你洗货洗钱的事情,那些要销毁的账务资料,老子把它们交给南港警察,你是要坐牢的,老子没有把你的钱全部拿走当封口费,已经仁至义尽了,懂吗?!”
这一番话说完,侯一阳彻底没了反驳的脾气。
他心里知道,这是他最初选择走这条路,与涉黑公司打交道的代价。
十分钟后,拎着手提箱离开好运来借贷公司,穿过马路,坐在路边公交站台的侯一阳,内心是五味杂陈。
手提箱里的钱,是他在好运来借贷公司资产转手获得的一半财富,一百七十多万。
只因为自己的把柄在别人手里,单凭一句话就拿走另一半。
侯一阳蜷背,双手捂脸,极度难受。
可恶,可恶,可恶啊!这操蛋的世道,咎由自取的选择,有苦说不出的难受!
这种被剥夺又无法反抗的情景,侯一阳已然不是第一次体验,并且这次的金额比上次更多,无助的痛苦感传遍全身,这种有苦说不出的无奈,殊不知悄无声息改变着,内心的平静和为人处世之道。
正等候着计程车,这时旁边有人走到侯一阳跟前,伸出一双枯黄的手。
抬眼看去,这是一名吕宋本地的小孩,年纪大概只有十几岁,除去标志性的菲律宾人样貌,就是破旧不堪的衣物和塑料瓶做的拖鞋,面黄肌瘦,严重营养不良,身上找不出一块干净的地方。
“oh mu!Ga oh mu……”
小孩嘴里说着侯一阳听不懂的本地俚语,只是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乞讨的意向。
打量小孩可怜的模样,本性善良的侯一阳下意识手伸进口袋掏零钱,但很快心里莫名产生一种极端的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