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
泽安德虚弱的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仿佛在睡梦中也被无尽的病痛折磨着。
他的手臂上还插着输液管,药液一滴一滴地快速落下,却无法让他恢复往日的生机和活力。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味,即使打开了窗子,那刺鼻的味道也久久挥之不去。
医生轻轻揭开泽安德头顶的纱布,拿起一根棉棒,小心翼翼地为他消毒。
那枪伤的印记,那深红的颜色,看的安格心疼不已,看着泽安德那苍白的面容,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
“医生,他怎么突然就不行了?”安格焦急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泽安德先生一周前本就烧伤、骨折、脑震荡……但是他才在医院躺了三天就去找你了,实在是硬撑。”
医生摇了摇头:“他现在硬撑完了,精神一放松,就恢复了原有的病态了。”
安格听得心惊肉跳,泽安德他怎么伤的这么严重,他怎么都不多休息一下就来找自己了?
一切都是自己的错,都是自己非要和泰勒密谋逃跑。
不然也不会害的他坠机,不然也不会害得他差点被威胁,不然也不会害得他现在成了这副模样。
医生看着安格一脸自责的模样,继续道:“而且他的头部受了枪伤,差点就救不活了。实在是经不起一点神经上的刺激了。”
医生看向安格:“你最近是不是刺激到他了?”
安格回想起近日的相处,无助地摇了摇头。
好像除了那天自己求他给付随打电话,就没什么刺激他的事情了。
想到这儿,安格恍然大悟。
泽安德怎么这么要面子,吃醋了都不说一声,就知道自己气自己,还把自己气住院了!
安格走上去去,看着快速流动的点滴,心疼道:“医生,这个点滴落的这么快,他消化的了吗?这个速度是不是要放缓一点?”
泽安德都虚弱成这样了,这个点滴还跑得飞快,还想让他好好康复吗?
“没关系,泽安德先生很……”医生马上收声,“我们医院的点滴都是这样的速度。”
安格只得相信医生的话。
待医生走后,安格坐在了病床边,小手包裹住了泽安德的大手。
点滴是很凉的,她这样能够让泽安德的手暖和一点。
安格看着陷入昏迷的泽安德,自顾自的说着:“我本来是应该讨厌你的。”
“你强行绑架了我,强迫了我,还不让我回家,不让我和我的朋友接触……哪有这样的残酷无情的人呢?”
“可是,你又为了我受这么重的伤,还差点死掉了,我实在是不知道你对我到底是好还是坏了。”
“我真的看不懂你,同样的,我也不懂我自己的心。”
“付随哥说让我们多多相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说服他,让他帮你说话的,但是我觉得他也有道理。”
这时,泽安德的睫毛微微抖动了下。
安格发现了异常,立马起身上前观察:“泽安德,你醒了吗?你能听到我说了什么吗?”
可泽安德依旧是一动不动,安格失望的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