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老。”苏三更唤了一声,“我去敲门。”
连老看向比自己还迫不及待的苏三更,摇了摇头。
“不用,我自己来!”
连老拎着行李,来到了弄堂口,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轻轻地敲了敲紧闭的木门。
“谁啊?”
弄堂里,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连老的心,瞬间骤然一紧。
怎么会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就在连老因为这个声音而心烦意乱之时,弄堂的门打开了。
白发苍苍的殷中正一打开门,就看见门外穿着半新不旧军装的连老。
他并不欢迎外人敲开他的门。
他有着一手精湛的医术,却也因为某些原因,不愿意再给陌生人看病。
“请问……”连老沙哑着问道:“徐半夏是在住在这里吗?”
徐半夏这个名字,连老的嘴里说出来时,殷中正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猜到了连老的身份。
他,应该就是师姐信中所说的那个男人。
“不在。”
殷中正这话一出,连老脸色瞬间一片雪白。
他颤抖着嘴唇,看向殷中正,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那请问你认识徐半夏吗?”
殷中正的眸光,落在连老那张清瘦的脸庞上。
他在心里,是怨连老的。
他想,如若连老与师姐没有那一段往事,师姐也不会像如今这般下落不明、生死不明。
“认识。”
殷中正的这两个字里,透着一股莫大的怨念。
连老颤声问道:“请问,你最后一次有半夏的消息,是哪一年?”
“进来说。”
师姐下落不明,殷中正心里有怨有恨。
可当他听见连老这么一问时,又让开位置,把连老请进了小院。
院里晒着一些药草。
墙角种着一株三角梅。
三角梅紫色的小花在微风中轻轻摇动,仿佛是在欢迎连老的到来。
“坐。”
殷中正让连老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
他转身进了屋里,好半晌才抱出一个做工精美的木盒。
连老的眸光落在那个木盒上,当他看见木盒上那熟悉的花纹时,眼泪瞬间溢满眼眶。
殷中正仿佛像是没有看见似的,从木盒里拿出一个信封。
“这是我收到的最后一封信。”
连老接过陈旧的信封,他紧张的打开信封,从信封里抽出信纸,如饥似渴的阅读起来。
师姐徐半夏在信上说,她听说她的丈夫战死沙场,她得去找他。
“师姐从这一封信后,就再无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