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世子自小便住在宫中,皆有各自的殿宇,但四王为了发展京中势力,慢慢的以公主长大为由,减少了世子们在宫中居住的时间,只会偶尔小住一两日,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宫外的世子府。
这几月来,皇宫变数无数,尽管世子们都想重新住回宫里,但晟帝以公主身体病重为由,不宜打搅,未让世子们入宫。
如今新公主回宫月余,四王世子却迟迟见不到公主,四王势力纷纷以世子为公主授课为由,请奏,让世子们又住回了宫里。
今日,是四世子时隔三年,又重新住回了世子殿。
世子殿为一座拥有四座寝殿的殿宇,四世子各居一殿,但共用宫门、正中的庭院、习武场、小膳房等。
为此,四世子之一但凡谁有动向,其他人都能立刻知晓。
南宫慎让宫人收拾完寝殿,便带着礼,出了殿门。
北牧的随从宝庆时刻盯着各殿,一瞧安南王世子携礼出门,便急急忙忙跑回殿内,大喊着道:“不好了不好了!世子殿下,安南王世子往东宫去了!”
“什么!”北牧眉头一蹙,连忙让人先将礼物找出来,手一挥,“先跟我去东宫!”
他急忙出门时,公仪熙和西司烛,也带着礼,出了殿门。
公仪熙头戴玉冠,身穿银丝竹节白衫,宽袖飘飘,摇着扇子,一派翩翩公子作态。
他眉眼含着温润的笑,见北牧衣衫有些皱褶,笑着说:“北牧世子这身衣裳,未免有失风度,怠慢了公主。”
北牧一双狼眸正不善盯着他,闻言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又看了看公仪熙和西司烛两人孔雀开屏似的衣裳,急忙转身回殿内换衣袍了。
公仪熙的视线又转向戴着宝石耳坠,系着嵌满宝石的腰带,一身珠光宝气的西司烛,笑道,“衡西王世子这身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去跟公主比美呢。”
北牧着了公仪熙的道,西司烛却只用绿宝石似的眼眸淡淡扫了他一眼。
“宁东王世子,也不遑多让。”
青年穿的乃是时下京城最流行的衣装,飘飘欲仙,故作风雅,只有不出闺阁的小姐们,才会沦陷。
京城的小姐们吃这套,公主可不一定吃。
四世子争先恐后的来到东宫,却谁也没先见到公主,都只能坐在殿中喝茶。
北牧匆匆赶来时,见前三人都没见到公主,心情舒畅了些。
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扫了一圈在场的三人,最后看向南宫慎,眉头一挑,哪壶不开提哪壶。
“南宫慎,你还来做什么,不知道公主不待见你吗?”
南宫慎冷冷扫了他一眼,“春天到了,草原上牛羊肥美,北牧世子怎么还留在京城,若是缺了护送的侍卫,安南王府不介意护送世子回北地。”
“南宫慎!”北牧一拍桌子,站起来,瞪着他道:“看不起谁呢!别以为自己先认识了公主几月,公主便非你不可了,你可别忘了,公主在你们安南王府是怎么差点没命的!”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公仪熙笑着做和事佬,眉眼间满是笑意,“过去的事,还提做什么,什么先认识晚认识,没有定论之前,谁也说不好会有什么样的变数。”
北牧冷哼坐下。
西司烛把玩着手上的宝石戒指,品着东宫宫女送上的茶点果子,看三人明争暗斗。
东宫值守的宫女太监们都垂着眼,不敢言,心中却都已惊起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