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做什么,告诉大哥,不要冲动。”
百里绮笑了下,“大哥你多虑了,我没那么傻,至于我想要做的事,三日后告诉你。”
三日后,西司烛也已经木已成舟,到时候大哥再反对,也没有用了。
只是,她仍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又或者说更进一步的为大哥解毒。
夜袭时候的迷药,因大哥身体里有余毒,她不敢多下药,只有浅浅的一点儿,只能够维持口涎的交缠,定然不能够维持更进一步的行为。
这事如果要做,她瞒不住,可看着大哥清俊的脸,想到他们的关系,她便有些不知道要如何开这个口。
她心底长长叹了一口气,只希望皇爷爷的圣旨来得能晚一点,再晚一点,最好一个月以后再来,那她便用不着这样苦恼了。
两日后,西司烛如期而至。
但比起一根筋的少年北牧,成年人西司烛便要难忽悠得多。
他拒绝了她的干喝,和她下起棋来。
两人在榻上面对而坐,一边下棋,一边碰杯小酌。
西司烛执黑棋,一子落,他忽然道:“我们在东宫打麻将的时光,犹在昨天。”
“只是没想到,如今公仪熙远走,南宫慎禁足,北牧自身难保,也只有我,能为公主殿下解解乏了。”
百里绮心底藏着事,满脑子都是怎么药倒西司烛,重演陷害北牧那一幕,她只能干笑一声。
“是啊,谁又能想到呢。”
西司烛话音一转,“听说前日北牧也来东宫了?”
百里绮落子的手微微一顿,又稳当当地落在了棋盘之上。
“对,喝了个烂醉,也不知道有没有安稳回世子府。”
西司烛笑了一下,视线落在少女半垂的浓睫上,道:“近来我父王向陛下进献了二十万两黄金,听说安南之地已在购买粮草辎重。”
百里绮的手又一抖,抬眼看他,随后眉头轻蹙,“皇爷爷的意思?”
西司烛道:“不好说。”
二十万两黄金,约莫等于两百万两白银,这是要开战了。
只是不知道,是内战,还是外战。
皇爷爷将她关在东宫,又是什么意思?
是要彻底剥了她的权,直接定帝婿,还是什么意思?
不能如此。
皇爷爷下旨定南宫慎为帝婿继承帝位,和没有下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结果。
若是皇爷爷下旨,那便是板上钉钉,名正言顺。
可若不是皇爷爷下旨,那哪怕她暂时性地支持安南王,到最后也可以以挟公主之名翻盘。
名正言顺和名不正言不顺,看似只是给天下的交代,可要的,就是这个交代。
凡事,要出师有名,否则难以堵天下悠悠众口。
她可没有打算,熬到四五十岁五六十岁再搞什么垂帘听政。
在公主沉吟期间,西司烛又道:“沈连成此行,杀机不断。”
“想要他这条命的人,不止太后一党。”
百里绮猛地抬头,向他看去。
“高相之言,已经传了出去,只要沈连成活一日,公主殿下,便永远不知道自己姓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