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守在茅屋外的士兵没有动静,与他交头的人是张钟良,也连忙赶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
百里绮撤回炕上,又重新下炕,假装有些茫然的打开房门,迎面撞上了向内推门的南宫慎。
“唔……”她鼻尖撞在男人坚硬的胸膛上,瞬间泪花直溅,但还是强行镇定问,“怎么了吗?”
南宫慎点燃火折子,狭小的屋子一眼便可以看尽,空空如也。
他蹙眉向捂着鼻子的少女看去。
“刚才你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百里绮摇摇头,茫然道:“我是听到了你的声音,才打开的门。”
“方才来的是什么人?可是有什么消息回来了?”
南宫慎看着她,少女眸含泪光,在昏暗中微微闪烁。
不知道为何,心底的不安上升到了顶空。
为此,他心中的犹豫不再,彻底做下了决定。
“是张钟良,不算太坏,我们今夜就能走。”
张钟良还在茅屋外寻找那道身影,转过拐角时正好听到南宫慎这句话,连忙开口。
“公主殿下,南边的驻守松懈,我们能突破。”
百里绮觉得哪里不太对。
按理说,宁东军知道他们要向南,越往南的驻守越严才对。
她问,“西北向呢?西北与衡西的中景州接壤,或许,我们可以从西北向走,借道衡西?”
她不可能直接说她知道西北的情况,只能以猜测的借口说出。
但随后,南宫慎极快的话,令她瞬间觉得不对劲起来。
“西北走不了,宁东军猜到了我们会借道衡西,西北的兵力比南边还要多。”
百里绮蹙眉,“怎么会,不可能啊……”
她又看向张钟良,“探查兵何在?我要见见他们。”
张钟良沉默下来。
显然,这个做了巡城御史多年的老将,不知道如何撒谎,将所有的话,都写在了脸上。
百里绮的眉眼压下来,声音也沉了几分。
“张钟良,探查兵没有回来,你在谎报情报!”
百里绮握住南宫慎的手,正要后退。
忽然一记手刀从后落在她的脖子上,她脑子一空,不敢相信地朝侧边看去。
她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南宫慎的,“抱歉。”
南宫慎接住软绵绵倒下的少女,理了理她的发丝,用披风将人严丝合缝的包裹住。
他看向愣愣发呆的张钟良,沉声道,“巡城军和城南大营之恩,无论是公主殿下,还是我南宫家,都将没齿难忘。”
“公主殿下善良,断然不会让士兵们为了她赴死,本世子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南宫慎沉沉看着他,加重声音。
“一切,都是为了公主殿下能安然南下,逃出叛军围困。”
张钟良反应过来,行礼道:
“臣等,愿助公主安然南下,万死不辞!”